第10章：人生如戏[第1页/共3页]

房门回声而开，但见四个身穿藕荷色衣衫、边幅平平的丫环鱼贯而入，各个面带喜气对臣暄与鸾夙道：“恭喜世子，恭喜女人。”

臣暄见鸾夙模样，主动对门外的丫环道：“出去吧。”

臣暄笑了：“戏不时候刻在做，今后不管成王败寇，皆是射中之戏、戏中之景。”

臣暄再轻咳两声，却已能止住，回道：“伤势如何，我有分寸。”

这等人物，上阵杀敌面不改色，兵法战略不在话下，他另有甚么不会做、不敢做、做不出来的事呢？

鸾夙狠狠咬牙，瞪着臣暄：“我放心甚么？我是担忧你明日一早便要被国舅家的小公子挑衅，伤上加伤丢了性命。”

臣暄单手把玩着方才饮水用过的茶杯，再道：“我心中已有全面之计，你不必担忧。只是今后少不得要委曲你在人前与我做戏，何时娇嗔，何时和顺，你须得有个拿捏分寸。”

此时他二人仿佛又回到了臣暄在此养伤的时候，相互之间不知姓名、不问身份，唯凭着这一段拯救友情，相互辩论调侃。

鸾夙低低深思臣暄此言，又在他面上打量半晌：“那如当代子是用了哪一种脾气窜改？可在做戏？”

臣暄仍旧清含笑着：“是我缠累女人了。”

鸾夙见臣暄咳嗽不止，更觉担忧：“我去让坠姨给你请大夫。”

鸾夙见这药效立竿见影，放下心来：“这是甚么药，服从如此奇速，他日我也买来吃吃。”

夙夙……鸾夙打了一个激灵，被臣暄这个“爱称”唤得周身发麻，待看清四个丫环手中所捧之物，更是羞怯不已。臣暄见状哈哈一笑，一手揽过鸾夙腰肢，对四人挥手道：“出去领赏吧！”

刚起了身，她却被臣暄按下一只手臂：“不必了，夜深人寂，你安息吧。”

臣暄对着屋内影影绰绰的烛光，看着面前美人微蹙的双眉，心道鸾夙究竟不过是个不谙世事的女人罢了。他将目光移向案上，方才四个丫环放在此处的物件映着烛火，清楚可见。特别是那件猩红刺目标肚兜，想来鸾夙见了必然脸红。

臣暄闻言再笑：“风月场中，要的便是这一种如有似无的挑逗之感，正如欲拒还迎的女子，最是令人难以顺从。”

臣暄见鸾夙逐步放松，恍忽当中亦好似回到两月前的那段光阴。但是贰心中晓得，自彻夜与鸾夙摊牌买卖起，而后她便会对本身生出戒心与防备。即便她经心互助，今后也只是将他看作联盟，并非好友。

她一夜无梦，直到天明。

鸾夙面上毫无忧色，臣暄却顷刻变对劲气风发，唇角抿笑：“夙夙害臊，你们将东西放下便出去吧。”

这等移形换影、蹑云逐月步，即便鸾夙这个内行看来，亦觉目炫狼籍，恐怕当真破钞了他很多力量。

臣暄护着鸾夙从高处跳下，但笑不语。

鸾夙怔了怔，这才反应过来本技艺中已空，不由蹙眉道：“你也不怕凉着胃。”

臣暄摆摆手：“勉强能示于人前，只是今晚与周建岭一番相争，方才又接了你的绣球，有些伤元气。”

幸亏她只是浅显女子，既没有父亲的陈腐为民之情，亦没有臣暄的胸怀天下之志。她只需父仇得报，便能够隐姓埋名安然归去了。而这江山之争、权势之谋，还是留待如臣暄这等的豪杰人物吧！

“不碍事，”臣暄强忍咳意，禁止道，“我身上有药，你给我倒杯水来。”

“不怕。只需清楚心中想要甚么，统统虚妄、实在，安闲吾心。”

此话甫毕，但见臣暄已缓慢从鸾夙手中将杯子掠过，和着几颗药丸一饮而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