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百零三章 老人与狗[第1页/共4页]
广袤的枯草原上,向来不会呈现半点翠绿,也永久不会掀刮风沙。因为这里的荒草从不腐臭,从不消逝,乃至跟着光阴的流逝从不增加也从不减少。
红色獒犬并没有理睬在它背上的老妪自顾自语。只是一步一个足迹、步法均匀而妥当地向前走去。
当老妪笑得眼眸已经浑浊得几近看不到瞳子,这才戚戚然捧起地上一抔黄土,哂然一笑:“餮儿啊……你可晓得。当年我父亲,也就是你太爷爷。不知所谓的吞天大王,便是在这里道消身故!死得连一根毛发。一丝残魂都没有留下!当时还记得我们吞天一脉的残族们以为这圣地便是他身后所化的躯壳,这荒草就是他的毛发……好笑!当真好笑至极啊!我们巨大的吞天大王只不过是老天爷放的一个屁,让人笑话一顿便随风消逝罢了!他有甚么资格在这里!有甚么资格看我们过着比牲口还不如的逃亡糊口!吞天一族三万族人生前受尽践踏,身后无葬身之地,他身为信奉,身为皇,有甚么资格不烟消云散!以是他死了,死在这里,死得连真灵也耗费殆尽……以是……”
那大笑以后也没有半分晶莹的浑浊眼眸,终究在此时老泪纵横:“……剥鳞之痛,剔骨之苦,为犬之辱……你一千年不化形,一千年封七情,一千年杜口目,一千年蒲伏行……奶奶晓得的,你爹娘晓得的,你太爷爷晓得的,三万族人的血魂都是晓得的!你是奶奶最高傲的孩儿,是吞天一脉最英勇的兵士!”
下雨了?
“奶奶晓得你会做到的,你一向都做得很好,奶奶都看在眼里,统统吞天亡魂都看在眼里!奶奶就要死了,以是我已经能听到从他们那边传来的号令声……听啊!他们都为他们最后的皇,也是最强大的皇而号令鼓气呢!是啊!这是我的孩子,我最高傲的孩子……”
老妪呵呵一笑,艰巨地从獒犬背上翻下身,连扑带摔地坐倒在地上,让她本就是仅存一息的老迈身材更是如遭重击。但她只是皱了皱眉,脸上的痛苦便一闪而过,仿佛甚么事情都没有产生普通。然后让白獒蒲伏在她身边,边帮它梳理着乌黑色的毛发,便回想道:“餮儿啊,奶奶给你说一段汗青,一段故事好不好?”
“疼吗?苦吗?奶奶晓得的,这些就像是在奶奶身上一样疼,疼了一辈子都还在流血!孩儿……疼,也不准喊!苦,也不准说!很快了……很快就能摆脱了。”
一颗透明冰冷的液体打落在老妪甜睡宁静的脸颊之上。
囚界的最中心,是大片的枯草原。富强而足有一米高的野草,成片成片的枯黄,随风一层一层地叠荡,望不到绝顶。
她侧着头,轻柔地往两边扒开白獒身上乌黑的毛发,暴露后者背上一块块触目惊心的血痂伤疤!
“粗心了,当时我们真的太粗心了……绝对的强势,让我们过于自傲,乃至于自大!并没有看到风雨欲来的黑云压城。”
无数道短则七八寸、长则十数寸的伤口像是蠕虫般歪歪扭扭地盘缠着,仿佛本来这皮肉之上长着的鳞甲被硬生生拔了出来……
老妪眨了眨眼皮,眼瞳又再浑浊了一分,话音也微小了一分:“但是,上古一战,将统统都完完整全窜改了!仿佛连天命轨道也被倒置了挨次!最最强大的人族,竟然一夜之间崛起。以最霸道的姿势横扫各族!”
而蒲伏在地的白獒,还是木然地望着火线,没有涓滴的反应。
白獒没有给出任何反应,倒是未几很多走了十二步便停了下来,就像是一个没有豪情的机器木偶,挺直着四肢,冷酷地了望着远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