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1、记忆之母亲[第2页/共2页]
“泊车。”倚华轻声叮咛,“陛下想步行。”
稍理了一下曲裾佩绶,上官太后抬开端,微微摆手,表示众侍御退下:“倚华同业,尔等自便。”
倚华扶着皇太后在案后的独榻坐下,垂首在旁奉养,轻声扣问:“陛下,筹办何种玺封?”这倒是扣问皇太后筹算写私信还是玺书了?
随行的侍御立即搬来木阶,倚华推开车舆后户,俯身恭请皇太后下车,自有侍御低头上前,伸手搀扶上官太后步下木阶。
上官太后对权力、国事甚么的并没有太多的兴趣,听了这话,便只是无可无不成地应了一声,却没有放在心上。
“陛下,廷尉寺上书,请重查恭哀皇后死因。”郭谒没有昂首,语气短促地禀报。
临华殿在淋池边,翻开绮疏青琐的流派窗牖,便可见池中茭荷林立,固然无别的景色,但是,隆冬伏暑,那千丈碧色、几点朱红的风景最是沁心。
上官太后提笔的手一顿,思忖半晌才道:“取皇太后之玺。”
上官太后冷哼一声:“你是担忧县官有此意!”
郭谒因为她事不关己的淡但是稍稍怔忡了一下,昂首看了皇太后一眼,目光扫过略显严峻之色的倚华,低下头,轻声道:“恭哀皇后免身后,奉养女医是由陛下简定的。”
霍光的嫡女,上官桀独子的正妻……即便她是皇后的亲信,也很难让那位少妇多加垂顾,当然,那位少妇也绝对不会失礼。
倚华稍显讶色,却没有多说,中间的郭谒立即退到殿外,召尚符玺谒者取玺。
“臣惶恐!”郭谒是真的感到惶恐无措了。
上官太后的神采大变,死死地盯住郭谒:“你的意义是,朕暗害了许平君!”
上官太后深吸了一口气,冷静转开脸:“我明白了。”
“敬夫人……”倚华稍稍愣了一下,不知该从何提及——毕竟,她与皇太后那位追谥为敬夫人的生母并不是很熟谙。
穿太长街直道,皇太后车驾由长乐西阙进入长乐宫。上官太后居于长信宫,马车沿中宫内直道缓缓行驶,刚看到长信宫前的三出阙,坐在前舆的御者就听身后有人轻击木隔,赶紧扣问:“陛下有何诏令?”
“敬诺。”
——不是为了活下去而挣扎,而是要为了将来的无穷能够尽力活下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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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诺。”郭谒立即回声而去。
“臣决非此意!”郭谒大惊失容,赶紧辩白,“臣只恐治狱官吏有此意!”
“陛下……”倚华刚想开口,就见一个宦者装束的宫人从小径直奔而来,她不由皱眉,低头不语。
见上官太后落笔便书御史大夫,倚华不由讶异万分,却不敢打搅誊写中的皇太后——竟不是写予今上的吗?——等看到上官太后所写的内容,倚华差点惊呼出声。
倚华与郭谒相视一眼,都有几分无法,却蓦地听到上官太后冷冷言道:“与其说卿等为朕担忧,不如说卿等为今后所恃长信宫权益担忧。”
“长御……跟我说说先妣吧……”上官太后俄然开口,声音很轻,语气幽然,倚华差点没有听清。
上官太后扫了一眼,便叮咛郭谒:“送御史大夫寺,亲交邴吉。”
如果新入宫的人,她也不管帐较,但是,郭谒是武帝时就司职重担的宦者,不该如此无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