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2章 抚琴[第3页/共3页]

顾渊亦是如此，当他再度掀起纤长的睫羽时，那最后一声余音绕梁的弦音已然远去。

“那件事？”长乐用心摆出迷惑的神采，好似明知参谋。

像是回到了很多年前，她还是阿谁为初度萌发的倾慕之心而悸动不已的少女。

像是提到一件非常好笑的事情，她“咯咯”的笑着，连头上的步摇都跟着轻晃。

听她说到此处，顾渊的眼睫微动，似欲掀起与她相视，可到底还是沉寂下来。

经他拨动的琴音，永久带着一种悠远的淡泊与沉寂，仿佛深陷泥沼又偏生出淤泥而不染。

这架琴便是乌月，和侍郎府上那架流云如同高山与流水。

说完，她更是凝睇，等候他的回应。

看着那副让整座长安城都为之猖獗的俊美脸庞，在她面前变得陌生又熟谙，她终究垂下视线，无法的轻叹。

她始终低着头，看着绣有祥云和牡丹暗纹的衣袍同时呈现在视野里，直到官袍上禽鸟的翎羽纤毫毕现的在她面前。

长乐尽力的回想，可影象里却只要阿谁寡言少语却有着和顺笑容的少年。

她垂眸道：“你说得没错，即便他们是宦官，可留在无极宫里也不免遭人非议。”

那只手踟躇、踌躇着，不知是怕碎裂了梦境，还是和本身内心的斗争。

长乐眉眼低垂、柔荑缓移，一心一意沉浸在琴音里。

长乐却用柔荑轻操琴弦，失魂道：“唯独学不到子皙的□□，不管如何也学不到。”

那是长乐在唇间哼唱的小曲，是她母妃故乡的小曲。

说着，她自坐塌上起家，徐行踱至他近前，方才掀起眼睫，现出一双秋眸。

顾渊的面庞仍然如覆盖在长安城上空的云翳，深潭般的眼眸幽黑而不见底，清俊的脸庞上安静得没有任何神采。

“那两个孩子聪明聪明、又很灵巧，只因为家中遭遇不幸才流落歌舞坊，沦为贵族们的玩物，厥后又展转入宫做了宦官，我这几日与他们相处，感觉他们在乐律上很有天赋，顾大人如果惜才，肯收他们为徒，那便是他们的造化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