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8章[第1页/共3页]
姜佑正要回话,就闻声棉帘子外满有个小火者回报:“督主,许美人派了宫里的顺年来回话,说是有事儿找您。”
姜佑一怔,不安闲地别开脸,才反应过来嘴上挂了一圈罪证,她抬手去擦,却被他拦住了,用绢仔细细擦个洁净,两人挨的极近,仿佛一低头就能噙住他的殷殷红唇。
薛元一回身端坐在榻上,身上的蟒袍波纹活动,他乜着眼道:“太子的事儿如何能是小事儿呢?”
薛元抬手要把她的手架在本技艺臂上,却被她一闪身躲开,嘴里嘟哝着:“我不让人扶。”她掩嘴打了个哈欠,三两下就出了门子。
姜佑忙道:“不消耗事了,就在这儿吧。”
薛元漫不经心肠道:“把人赶出去。”
她一眼瞧见薛元立在外头,两步跨到他跟前:“掌印,我们走吧。”
镇静后信佛,姜佑和佛家也是天生的缘分,不过孝宗怕她迟误了学业,只准她当个专业的行当,听了几年经,便不准她在学下去了。
姜佑奉迎地端了盏加了杏仁的牛乳放到他跟前:“我看掌印也是个爱书的,只要您不告状,我转头把东岚送我的话本子都给您送来,您看行吗?”
内里的声音顿了一下,咳了声道:“许美人是当初庄妃娘娘宫里的,现在庄妃娘娘遭了难,许主子内心头不大安稳,便想换个处所住,这事儿六局四司那边做不了主,淑贵妃娘娘又病着,以是才来寻了您...”
薛元道:“东厂的东西,没一个是臣本身的,不过臣在这儿办公倒是真的。”
薛元还真随便翻开一本问了起来,姜佑答的利落,末端还对劲洋洋地肿着眼皮问他:“如何样?这复书了吧?”
薛元走近了低头细瞧,就见她金饰的手握着书卷,柔嫩的鸦发有些散了,贰内心叹了声,宁王哑忍了大半辈子,这么个半大孩子,她拿甚么和他争?
薛元抬手抚了抚:“本来不留意扯散过一回,再厥后一百零八颗就如何也凑不齐了,但好歹跟了臣那么多年,一时也舍不得丢下,便另寻了线串起来了。”
姜佑前面的案几上累叠了厚厚的卷宗,头底下枕着一个,怀里还抱着一个,人靠在暖床上小憩,他看了看,桌上的笔墨动没动不晓得,倒是藤萝饼少了一大半,她嘴上还沾着些饼渣子。
姜佑含混地唔了声,眼神殇涩,下认识地抬手握住了他的手,薛元悄悄挣开,又低低地唤了声。
薛元乜了她一眼:“这才一个上午,您好快的眼力。”
姜佑摆了摆手道:“君子不夺人之美,我是瞧着你这串和本来迦叶禅师的有点像,以是才多看了几眼。”她说着又沮丧道:“实在我感觉那些经文禅理挺成心机的,可父皇不准我多学。掌印信佛吗?”
姜佑头归去东厂,路上很有些新奇感,绕过影壁就是半掩着屋子,屋檐上细细地积了一层白,人来人往也都是屏气凝神,只能闻声踩着积雪的咯吱声,有种不成言说的庄严。
姜佑点点头,瞧那一溜珠子光彩光润,颗颗饱满浑圆,忍不住抬手摸了摸,点头赞道:“好物件,亮光!”
姜佑一进屋,入目便是满架的书,不由得呀了声;“这么多书啊,都是掌印你的吗?”
连您都用上了,薛元一哂,低头看她托着杯盏的手,竟比内里微微闲逛的牛乳还白腻几分,他一晃神,一手撑着下巴,故作了思考:“那臣不是成了从犯...”他转了脸:“您那里有甚么话本子?西厢记还是长生殿?”
薛元面色悄悄的:“许美人有事,自有六局四司的女官来措置,叫咱家做甚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