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八章 现实是残酷的[第2页/共3页]
“里长都是谁?”
“练勇银,三分四厘……”
荒唐了。
“李四?阿谁书白痴?被石头砸出了痰气么,竟然敢跟我赖一品作对?”
【2:清朝顺治后就有“自封投柜”的办法,让草民到县城交税,然后就能拿到征税证明单。证明单各地叫法分歧,有“纳户执照”、“执照”或者“执票”。但自封投柜不但受乡绅里排的抵抗,也因为交通不便,草民交税的本钱说不定还要超越税费本身,以是上有政策,下有对策,很多处所还是由胥吏里排催收。】
等等,练勇,这不是团练吗?这会到底是1712还是1812?
“正项银五两四钱
【4:县官老爷催科,普通不会去找草民,都是压着乡绅。县官和乡绅既合作,又对峙,所谓的官绅勾搭,也不是那么纯真。】
“从小我就最疼二姐,甘愿我遭罪,也不肯二姐刻苦。”
关凤生咬着牙,李肆也在低低念着。
“全部韶州府常常闹贼,棚民和矿徒也多,县里也设了团练【3】。”
李肆顾恤地说着,小女人紧紧抱着李肆的胳膊,把小脑袋埋在他的腰间,不敢开口,恐怕张嘴就哭了出来。
李肆真想破口痛骂,一点也没重视他是用后代征税人的思惟在看这事。
关凤生一说,李肆冒死压抑住了吼怒的打动,之前被压在心底的那两个字又在翻滚不定,造反……
“五两四钱?”
“大哥放心,那些泥腿子敢闹腾么。”
低声嘀咕着,就朝院子外走去,不一会儿,在一个小客堂,跟别的一个胖婆子见了面,恰是刘婆子。两人嘀咕了一阵,刘婆子一脸光辉地分开了,瘦子在厅里,神采更加阴沉。
是 由】.
李肆皱眉,接过了这张手掌长三指宽的票据,昂首四字顿时让他汗了一下,“纳户执照”【2】!这个执照,跟三百年后的字义差得未免也太远了。
啊嚏!
李肆很诚心肠问道。
小小票据盖了两个大印,一个是满汉双文知县大印的一半,一个是“粮讫”,另有两个经手人落款:书办杨夏、里排赖一品。
当李肆以果断的语气说出如许的话时,关凤生和关田氏相对沉默。
“别扯虚的!目睹这春收要开端了,李老爷盯着我们这些县里的栋梁,眸子子可贼得很呢【4】。固然说我上面另有白大人,可毕竟做的事情见不得光,白大人都不好跟李老爷挑明。万一这春收出了岔子,李老爷责到我头上,贴钱是小事,被他当作生花笔,在他那破纸上作点文章,可就费事了。”
关凤生解释着,语气尽是无法。
号”
而这“均平银”,针对的则是官员和衙门的办公经费。明朝建国,遵循朱元璋朱大**的打算,县衙门的每张纸每支笔,都由县里民户直接供应,总之见不得有一个铜子在这之间流转。可这共产主义级别般的构思很快就被实际粉碎了,演变到现在,又垂垂成了正税之下,杂派之上的“费”。好笑的是,本来一条鞭法里,已经将这部分差役折银归并到了正税里,却又来征一次。
康熙五十年三月十八日”
“传闻你借着我的名头,在找刘婆子搞人?你给我细心了,别出事,不然我可要扒了你的皮!”
关田氏对这数字看来是滚瓜烂熟,一边念着,一边找出了一张票据,关风生替他完粮,票据天然也在他家里。
一起无言,关二姐也像是作了好事,不敢和李肆对眼,李肆只摸着她的小脑袋,心中酸涩。回到关家,见到关凤生时,中年男人那矮壮的脸上,欣喜、讶然、惭愧、无法,样的神采都有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