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八章(2)[第2页/共3页]
奔出几步,忽见火线横七竖八尽是尸身,竟稀有十具之多,皆是昆仑弟子,大家随身兵刃在血泊中抛了一地。要说武林中人每日过的是在刀口舐血的日子,见到殛毙原也不敷为奇,但这些死尸均是给人砍成数段,残肢断臂仿如犹在颤栗普通,浑身满脸都是鲜血,兀自双眼圆瞪,尽显不甘之色。
文征武微微点头,道:“那就奇了,再走下去,便要到了潼关,那边是闯王旧部与清军正在兵戈,魔教却凑甚么热烈去了?”陆黔略一思考,道:“听闻那为祸四方的沙盗已降清兵,江湖中传得人尽皆知,克日已随赴疆场攻打李闯。莫非魔教也这等没出息,同是降了么?”
李亦杰初时不觉得意,但逐步听得深切,越听越奇。他曾蒙临空道长略授过些粗浅的武把稳法,其本源是讲究“以柔克刚”,再加上幼时所习的华山内功,走的则是稳扎稳打一起。本日听得昆仑内功又另有一别,修行极是讨巧,上手很快,便可略见服从。只是日久天长,终是扎稳根底者更胜一筹。李亦杰心道:“我若能将三派内功简练之处提炼出来,于本身修为可大有好处。”
南宫雪苦笑待骂,忽听陆黔叫了声“啊哟”,纵身跃入草丛,那草丛与大道有段间隔,他身影没入此中,立时便被杂草所掩,瞧不见了。
李亦杰凝睇着路旁一棵大树,奇道:“各位过来看看。”等得世人集合,方抬手指导,一本端庄隧道:“这暗号伎俩未变,但刻痕甚浅,再瞧这数点殷红,难不成是……”他只是猜测,也不敢将话说得满了,南宫雪却心直口快,道:“这是血迹!你想说或许昆仑派那位谭师兄在此遭了仇敌伏击,已然气衰力竭,是不是?”李亦杰忙点头道:“这是你说的,我可没说。”
易征雄怕他出事,叫道:“黔儿,听获得我说话么?”只听得陆黔的声音应道:“师父,弟子没事。”接着见他从中跃出,手中提了把刀,刀柄系以玄铁所制,刀刃为钢,极是锋利。南宫雪松一口气,笑道:“便属你眼力好,只是我们都不使刀,那才叫可惜……”陆黔倒是面色灰白,道:“不是的,这是我师兄的爱刀,夙来从不离身,怎会随便抛在了草丛当中?这刀柄上……也有血迹!”
李亦杰见她好似并未受伤,心下稍宽,又温言安抚几句,问道:“雪儿,你看到甚么了?”南宫雪牙关又是微微打战,半晌才道:“我带你去看便是。”拉住他手,李亦杰感到她手心中尽是汗水,显是受了极大惊吓,便用力握住她手,意在欣喜。
文征武沉吟道:“魔教与清兵素无来往,只一味野心勃勃,意欲称霸武林,谁做天子,同他们当也无甚相干……”易征雄道:“魔教妖人狡计多端,别是在故布疑阵?”文征武惊道:“不错,那我们快去!别教谭师侄中了仇敌狡计!”
当下五人信步出楼,行不里许,便在一棵参天古木上发明个倒钩暗号,钩首直斧正东。李亦杰见那暗号显是以指力所刻,深切寸许,不由暗赞其功力高深。陆黔更是对劲,笑道:“谭师哥是本门大弟子,内功成就天然非同普通。他最为善于刀法,一柄大刀舞将起来,但教天下豪杰皆莫能当,那才叫都雅呢!”李亦杰知那人武功高强不假,但说到天下无敌,却不免夸大。只是劈面回嘴则显无礼,浅笑不语。
凡是事想来易办,当真行动倒是极难。再者修行内功最为关头,稍有不慎立有走火入魔之祸。夜间警视时与南宫雪详细参解,常常相商很久,方能达成共鸣。李亦杰如此练过几日,虽未觉功力大进,行走间却自轻巧很多,运功时也觉丹田当中真气充盈,心中甚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