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二章 事与愿违一[第3页/共3页]
梁越道:“塞翁失马,焉知非福。陆师叔既已晓得此中苦处,可还想乘机寻谋上位?”陆黔道:“赢利之喜,远胜受缚之愁,仍为吾所愿取。”竟已在不知不觉间漏出了至心话。
接着来到澡堂,陆黔不知将骨灰罐存放那边,担忧扣问梁越难以解释,哪知他并未几问一句,看也不看,塞给店东几锭银子,嘱托好生代为看管。入内后先奉侍陆黔宽衣解带,又当前下池“尝尝水温”,陆黔平生哪曾受过如此尊待,受宠若惊。梁越边使唤人擦背,边笑道:“陆师叔,我晓得您仍在狐疑,小侄现下可否算作跟您‘热诚相待’了?”
梁越神采僵了一瞬,不等他多问,忙迎上前笑道:“没事,没事。”倒令陆黔思疑是偶生错觉,搬瓦罐时双手一沉,自语道:“如何仿佛重了些?”梁越笑道:“师叔怕是饿得乏力啦,小侄这就带您到酒楼,包您几碗烧酒下肚以后,再提那瓦罐,就如托根羽毛般轻松。”
菜未至,酒已先上,陆黔装着和颜悦色,豪放的笑道:“哈哈哈,真是磨难见真情啊,他日我陆或人便是众叛亲离,能得梁师侄一良满足矣!”梁越诚惶诚恐的道:“陆师叔休说此等不吉利之言,您此后的好日子还长着呢。”端起酒杯,道:“如果小侄说了甚么错话,惹陆师叔曲解,小侄便自罚三杯。”说罢仰脖喝干,将杯底向陆黔一翻,又拿起酒壶斟酒。
刚一提起此事,梁越笑容不改,自将话题岔开道:“偷得浮生半日闲,陆师叔,沐浴之时讲究得很,浑身肮脏尽消,最是欢愉,此时经心享用,他事待另寻时候,坐下来渐渐再谈。归正我不是武林盟主,您也不是盟主,天塌下来,另有李亦杰顶着。”陆黔听得不悦,疑窦复起。
梁越握杯的手公然不易发觉的一颤,立即粉饰而过,笑道:“没事,吃菜!吃菜!”
待由混堂中出来,不见旧衣,但有新袍换上,也没多加留意。心想几件褴褛衣服,又有谁会奇怪,那也没甚么大不了。瞥眼间看到梁越与店东在旁私语,一边面上微露不快,奇道:“甚么事?”
那梁越在比武时为陆黔以卑鄙手腕暗害,就此结下怨仇,同时几句话扳谈而过,也晓得他性子粗暴、傲慢,现在竟大异平常,举止毕恭毕敬。陆黔虽感猜疑,却更加他言语所惊,仓猝问道:“我师叔出殡?那……那是如何回事?”下认识向骨灰罐看了一眼。梁越平静如常,笑道:“陆师叔莫急,贵派此等大事,当然由您主礼。只是再便不修面貌,如此也显对何掌门不敬,小侄先陪您买几件新衣,再到澡堂泡一泡,梳洗一番。既是跟陆师叔在一起,可不必愁赶不上葬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