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2章 秋膏[第3页/共3页]
“你想救他。”魏昭喃喃自语道,“就算不要命,你此时现在也是想救他的……”
王得贵说的一脸沉醉,在他身边的村姑与搬着大坛子的男人也一副回味无穷的神情。池边的村民几次唱着“打秋膏”,看着台子的双眼发绿,都像魔怔了。
村民们不再摆着张麻痹冰冷的面孔,他们像在逛庙会,像在过年,像终究打到吃食的鬣狗,粗重的呼吸会聚成一片哈哧声,在沉寂中格外让人毛骨悚然。刚才村里的神婆在台子上跳了请神舞,一堆火在高台上点了起来,现在典礼终究停顿到了最后。村长的祭文念到了最后,池水开端冒泡。
“嘘,别怕。”魏昭随口说,嫌这声音吵。
村民的鬼哭狼嚎中混进一声凄厉的猫叫,一只黑猫跑了出来,以快得惊人的速率窜上了高台。它重重蹬在了大汉背上,让他踉跄着往下方摔去。但是这大汉一发狠,竟然一把抓住猫尾巴,带着它一块儿下坠。
黑猫没再看他,赤珠已经近在天涯,白子开端瑟瑟颤栗,仿佛感觉冷,更用力地往大猫身上挤去。那黑猫低头看了一眼,像是下了甚么决计,它身躯一振,收回一声痛吼,一根尾巴从身上脱落,抽向赤珠。
《捕龙印》中的反派不止魏昭一个,有个与他一起报社的小火伴,名叫涝老虎。这位仁兄固然死了,却用他的本命宝贝血煞珠帮魏昭破了乾天谷的门派大阵。
“只能成阴煞咯。”魏昭慢吞吞地说完下半截,对着目瞪口呆的村长笑了笑,还挺有闲谈的表情,“别的,我也不算光为寻宝来的。一则寻宝,一则寻仇,一则报个恩。”
雪亮的柴刀被牵着白子的男人举了起来。
“你笑甚么?”村长回过神来,瞪眼他,“都怪你们毁了石碑,本年的祭奠要提早!嘿,先把你吊着脚浸进池里,染成了白子,顿时拿你做秋膏。等山神爷爷吃完祭品醒了,你阿谁细皮嫩肉的徒弟……”
少牢,羊、豕也。二牲祭神,谓之少牢。
沸腾的池水突然爆开。
魏昭和白子孩童被人提了起来,带到了高台上。白子反倒不再叫了,他双腿颤抖,要哭不哭地看着火堆。从上往下看,水池边乌泱泱的都是人,像一群嗷嗷待哺的水蛭。他们又在唱“白子白”那一段,让人狐疑这歌该不会就只要这两句话。
猜猜,那颗被作者破钞诸多笔墨写了出处的血煞珠,现在在那里?
“不晓得。”魏昭共同地说。
两个脖子上套着麻绳的白子上了高台,他们神采麻痹,面庞干枯,瘦成一把骨头,此中一个衰弱得路都不能走,像条狗似的被人连牵带扯地拖了上去。歌声变得更加清脆,调子很平,让人想到积灰的老屋,发霉的棺材板。
眨眼之间,水池已经扩大了数十米,池水如同潮流,澎湃着向高台上涌来。有村姑吓得跌了下去,立即在白水中落空了踪迹。高台上的男人收回一声狂叫,举着沉重的坛子向魏昭和白子冲过来,他仿佛觉得把这两个祭品丢下去,山神的气愤就会停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