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2章 秋膏[第2页/共3页]

“不幸？呵呵，你们这些来寻宝的笨伯才不幸。”村长阴测测地说，“灵矿早被挖洁净了，一块灵石都找不到，还要丢了性命。”

魏昭头疼地啧了一声。

仿佛有一条舌头从池中探出来，顺着水池边沿舔了一圈，把挤在那边的人群十足淹没。没被池水扯下去的村民愣怔了半晌，轰地炸了锅，纷繁尖叫哭号着向内里跑去。也有人脚软得跑不动，或者跪下来对着水池叩首，池子涨了第二轮，把这些留下的全数吃下去。

“何必呢？”魏昭笑道，“有宝贝投怀，炼化了它就能多长七条尾巴，有甚么不好？”

进入王家村以来便无休无止的声音在水中响了百倍，怨气几近能化为本色，吞噬统统进入的人。池中有一方空位，魏昭游畴昔，只见一只一丈长的玄色狸猫毛发直竖，把白子护在此中，与不竭靠近的赤珠对峙。缠着猫尾的布条天然已经脱落，暴露两根鞭子般抽打着湖水的尾巴。

池水不清，它是红色的，白得像一锅看不清内容物的石灰汤。村人们开端顿脚，开端鼓掌，低低地唱起一支曲调古朴的歌谣。

这庄严的氛围中，却有个不识相的外村夫笑出了声，笑得几乎颠仆。

“你想救他。”魏昭喃喃自语道，“就算不要命，你此时现在也是想救他的……”

村民的鬼哭狼嚎中混进一声凄厉的猫叫，一只黑猫跑了出来，以快得惊人的速率窜上了高台。它重重蹬在了大汉背上，让他踉跄着往下方摔去。但是这大汉一发狠，竟然一把抓住猫尾巴，带着它一块儿下坠。

魏昭听到一声尖叫，来本身边而非台上。不远处，他们夜里见过的白发小瘦子在地上扭动，绳索紧紧勒紧肉中，把他勒得像个粽子。他一丝#不#挂，皮肤和头发洁净了很多，像被涮洗过了。

“你笑甚么？”村长回过神来，瞪眼他，“都怪你们毁了石碑，本年的祭奠要提早！嘿，先把你吊着脚浸进池里，染成了白子，顿时拿你做秋膏。等山神爷爷吃完祭品醒了，你阿谁细皮嫩肉的徒弟……”

《捕龙印》中的反派不止魏昭一个，有个与他一起报社的小火伴，名叫涝老虎。这位仁兄固然死了，却用他的本命宝贝血煞珠帮魏昭破了乾天谷的门派大阵。

魏昭展开眼睛，后脑勺还在模糊作痛。他龇牙咧嘴地想爬起来，手脚被麻绳紧紧捆着，再如何挣扎也只能在地上扭来扭去，脸颊贴着湿乎乎的泥地。

九命猫妖，一根尾巴百年道行，一条性命。

“嘘，别怕。”魏昭随口说，嫌这声音吵。

“白子白，涝山老，王家池里打秋膏……”

王得贵说的一脸沉醉，在他身边的村姑与搬着大坛子的男人也一副回味无穷的神情。池边的村民几次唱着“打秋膏”，看着台子的双眼发绿，都像魔怔了。

魏昭和白子孩童被人提了起来，带到了高台上。白子反倒不再叫了，他双腿颤抖，要哭不哭地看着火堆。从上往下看，水池边乌泱泱的都是人，像一群嗷嗷待哺的水蛭。他们又在唱“白子白”那一段，让人狐疑这歌该不会就只要这两句话。

“不晓得。”魏昭共同地说。

“剥了皮，剁了脚，红红一块火上烤……”

年青后生卫钊的躯壳收起，只剩下黑雾滚滚的鬼召。雾气在呈现的下一秒贯穿了高台上统统人的脑袋，它们活物般腾跃了一下，裹着魏昭一头扎入池中。

黑猫没再看他，赤珠已经近在天涯，白子开端瑟瑟颤栗，仿佛感觉冷，更用力地往大猫身上挤去。那黑猫低头看了一眼，像是下了甚么决计，它身躯一振，收回一声痛吼，一根尾巴从身上脱落，抽向赤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