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七章:无论如何,你回来就好[第3页/共3页]
“罗什,我不会瞎了吧?”
看他当众宣讲“空”理,他果然从小乘改宗到大乘了,并且不吝跟龟兹的传统小乘权势斗争,主动弘扬大乘。的确在他十几年的尽力之下,龟兹几近全部改信了大乘。但是,他不会晓得,等他分开龟兹并今后不再回,他在龟兹建立起来的大乘上风便敏捷式微,小乘又重新昌隆,直到龟兹回鹘化,全部强迫改信伊斯兰教为止。大乘佛教在龟兹,只因他一人而盛,真如昙花。
白纯等罗什坐定了,才带着众贵族盘坐在金师子座下首的地毯上。罗什开口了,用的是吐火罗语,我想是因为对着大众宣讲,梵文提高率不高。他的声音跟十三岁时比拟,去掉了稚气,添了更多成熟,温润动听地熨着听众每一根神经。他先有几句收场白,简短而恭谦,让统统人听着都很舒畅。他的演讲技能又长进了,想必这些年他说了很多次法。
嗯?最后一句仿佛不是从我脑中影象库里出来的吧?猛地展开眼,敏捷转头。定住,眼睛睁大,睁大,再睁大,大到全部视野里只剩下他的风轻云淡……
在罽宾(罽音JI,现克什米尔白沙瓦,也叫犍陀罗)时,能够连十岁都不到的他便遭到特别的报酬:“日給鹅腊一双,粳米面各三斗,酥六升,别的国之上供也。所住寺僧乃差大僧五人,沙弥十人,营视扫洒,有若弟子。其見尊崇如此。”电视剧里的小沙弥,最多的镜头就是拿把大扫帚扫地。他恐怕,这辈子都没干过这些费事小孩削发必须干的活吧……
他一摆衣袖,暴露左手上缠绕的一串佛珠来。是我的错觉么?为甚么我有个直觉那串佛珠就是我在分开前送给他的新年礼品?我定定地看着金狮子座上的他,间隔虽远,却还是能看到他的淡定安闲,不由叹口气。
“不会。”
―――――――――――――注解―――――――――――――――――――
然后我就晕菜了。他前面讲的都是故事性的,以我能会话的吐火罗语程度,加上回当代后特地看过很多有关他的质料包含梵学知识,连猜带蒙,我还能听出个道道来。但是,接下来都是通俗的佛法,固然他的语速不快,每个字都很清楚,却绝大多数都是我不晓得的吐火罗单词,还是一头雾水啊。想起在温宿时第一次听他讲经,影象如同昨日般光鲜。实在,统统与他的影象都是光鲜的,毕竟对我而言,只是不到一年前产生的事罢了。
我还是来晚了,只能坐在很前面。发明人群中女性比例高于男性,且个个神采泛红,抬头不断朝前面的会台张望。唉,帅哥到哪都招人呐,哪怕是个和尚。明天如果换个干瘪的老衲人,是否另有这么多女观众?想起跟他讲授过孔子的“吾未见好德如好色者也”,不由莞尔。老夫子诚不我欺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