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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二臣》 1/1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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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84章 深渊(三)[第1页/共2页]

屋子里的灯已经很暗,没有风,连呼吸都感觉沉闷。

如果……如果……

短短八个字,透着万分的绝望。

霍临春弯着腰,把杨玦扶起来,轻声道:“这类时候,如何能让殿下您单独一人。”

杨玦手指颤抖,几近要拿不住这张薄薄的纸。

廊下的灯,不知何时也被风吹灭了。

心脏被攥紧了。

成堆的信,终究看到绝顶。

侍卫把头低低地垂下去:“回殿下,并无遗言。”

杨玦紧紧抿着唇,从乱糟糟的纸堆里,顺手抓起一封拆开来。

她一边认错告饶,一边大哭不止。

他才到门外,见大门紧闭,还在踌躇要不要叩门便闻声了重物坠地的声音,仓猝扬声唤了句“殿下”。

可里头一点动静也没有了。

杨玦还是面无神采。

先前的沉着,仿佛只是一场戏。

心跳声沉重得让人面前发黑。

侍卫跪到腿麻,方才闻声他问了一句,“可有遗言?”

信纸翻过来,是一行几近没法辨认的字。

是他想错了。

廊下灭掉的灯笼,被重新扑灭,黑如墨海的夜翻涌着亮起来。

天旋地转间,杨玦扶住桌沿,闭上了眼睛。

谁都晓得,六皇子杨玦最是心疼帝姬,他如果因为死讯发了疯,那报信之人必死无疑。

“彭”的一声,轰动了方才赶过来的霍临春。

大门敞开,侍卫悄悄长松了一口气。

杨玦一行一行地看,每个字都看得很谨慎,仿佛眼一眨,这些字就会消逝不见。

这些信,应当都是寿春帝姬所书。

鲜血涌出,活力流逝。

暗淡中,六皇子面无神采地撑着地坐起来:“你如何来了?”

乌七八糟的墨,才是她内心的模样。乌黑,混乱,不知如何是好。她的笔迹,越来越草率。

“殿下!”

“六哥,求求你……”

脚步声很快远去。

死讯这类东西,只会把活人放在火上烤。

他既没有生机,也不见悲伤,只是石头般的沉默。

若非运气差,他也不会抽中那根不利的签,亲身来报信。

“愿以此身,予君不幸。”

为甚么活力?

不过,他如何是这副神情?

杨玦烫手似的,丢开了信笺。

墨字工致而隽秀。

这封信,也是寿春写给他的最后一封信。

风声呜哭泣咽,恍忽间,他闻声了寿春的声音,但回过甚,身后只要一片寥寂的暗中。

为甚么送她走?

和她先前那些哭着写就的信截然分歧。

该死,眼下可不是任由杨玦出事的时候。

话音未落,他瞥见了书桌前的人。

但是,神仙过来,也没有效处了。

他边想边动,缓慢靠近畴昔,矮下身,想要去探杨玦的鼻息。但是,刚把手伸出去,他便瞥见了杨玦的眼睛。

杨玦的影子在墙上来回变幻。

混乱的信,胡乱地拆,杨玦所看到的日期满是庞杂的。信里的她,偶然说些趣事,花开了,猫跑了,昨夜没能睡好如此,但大多时候都在哭问。

他觉得,寿春开端健忘他,健忘都城,健忘旧事了,但是她底子没有忘。

帝姬出过后,他们将她的寝殿、书房全都翻了个底朝天,可甚么也没有。

这是一封沉着到残暴的信。

为甚么,只能是如果。

他大步走畴昔,用力推开门,扑到书桌前。

写到前面,她垂垂连为甚么也不问了,只是颠来倒去地说对不住,她错了。

信笺上的湿意,仿佛还残留在那些墨字里。

信中所言,也只是些噜苏得不能再噜苏的小事。晨起吃了甚么,见了谁,去了那里……不过如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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