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4 丑事[第1页/共3页]
因了张氏的话,凌妆不由多留意她两眼,略瞧出不对,便道:“表妹,我看你没甚么精力,替你把个脉?”
此时打双陆又称打马,很风行,上至帝王将相,下至贩子之徒,根基都会,虽围棋象棋也很提高,无法程霭不通。
门上的人报了声,就见程霭带了丫头来串门子。
程霭立时坐直了身子,干巴巴答:“多谢表姐体贴,我没病,不消。”
彩扇是来京火线买的丫头,本来面黄肌瘦,在凌府敏捷养成了苹果脸,这会子聪明阿谀:“女人这个膏子的确就是神药,蚊叮虫咬的,一涂立时不痒,房间里置放些,既替了熏香,又妨蚊蝇,再好不过了。将来放在堂子里卖,也许能赚大钱。”
程霭向张氏请了安,恹恹在圈椅上坐着,仿佛百无聊赖。
程霭仗着母亲对父亲的豪情娇纵些也罢了,张氏佳耦倒是母亲最亲的人,再如何样,两方在连氏心目中的职位不成同日而语,程霭编排张氏,真是蠢到不成救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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张氏嘀咕:“真是白日不能说人。”推说外头有事,起家去了。
妇人笑道:“这不,府中请了唱曲的和百戏,今儿天气好,明日又逢十五,还可弄月,老太太想请太太女人们过园子吃吃酒、说说话。”
程霭很没眼力,还待再撒娇,凌妆想要禁止,正巧玉蝉端了果盘出去道:“太太,阮家来人求见。”
连氏见程霭每日如此无聊,有些不美意义,笑道:“你母亲有日子没来了,想是路上热,当初托舅母替你留意,现在不忙,正该操心你的事了。”
连氏横了女儿一眼:“女子家,整日好替人评脉的风俗好好改一改,很多人家忌讳。”
程霭无趣得紧,正想回房,不料凌妆叫住她:“看表妹无事可做,不如陪你打打双陆?”
程霭有点慌乱,摆布溜了眼,说:“我去姐姐房里坐坐。”
凌妆牵了牵唇角,并不说话。
凌妆在一旁的确想抚额感喟。
程霭撇撇嘴道:“端五节的龙舟赛不是刚畴昔?郡主府上的苏哥哥还在沘阳王府包下的楼里请我们去看了呢。”
“能挣甚么大钱?不过是几文钱的物件,卖再多也有限。”凌妆漫不经心肠。
彩扇眨巴着眼不解:“奴婢们见地短,女人制的药膏,市道上好似没有听闻,虽则本钱低,物以稀为贵,不能往高里卖么?”
因着百姓买冰不轻易,在官家冰窖做事的程泽就有了大大露脸的机遇,到凌府走动得非常勤奋。
连氏听了,便问:“既请了百戏,莫不是有甚么由头?”
凌妆笑笑,心想:那不是讳疾忌医么!也不再管程霭。
凌妆扶起她,顺手在她脉上一搭,幸亏是出过嫁的妇人,不然此时已要被惊死——待字闺中的程霭,公然怀了孕!她的声音不由峻厉起来:“是谁?你筹算如何结局?”
连氏惊奇:“如何个奇特法?”
彩扇似懂非懂,但连连点头。他们这一干新入凌府的下人暗里里都会光荣寻得个好主家,锦衣玉食端方却不甚大,天然是盼着越来越畅旺的。
程霭笑得有些勉强,连说甘愿一辈子奉养舅母不嫁。
两人坐到稍间榻上斗了几局,程霭输得一塌胡涂,满脸不欢畅,将盘子一推,道:“不玩了,没意义。”
也幸亏有程泽,凌府购冰不成题目,张氏喜好调制各种冰镇的饮品消暑,再加上江南多雨,时不时来阵雷雨增加了凉意,日子倒过得舒畅。
凌妆并不插嘴,手上繁忙着将研好的药末和药膏调好装在小盒子里,四周暗香四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