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3 端午[第1页/共4页]

沘阳王太妃慈眉善目，身着石青色刺绣团花对襟大褂，四合快意的云肩，斑白头发上一整套的翡翠雕花头面，意态雍容，能够看得出年青时必是个美人，苏锦鸿随了母家的长相，与王太妃有五六分类似。

连呈显等人一听大喜过望，如此宽裕的地步还客气甚么，不及看一眼连氏，他就满口答允：“苏公子真是雪中送炭，若没赶上，我竟不知如何安设这一家后代眷。”

沘阳王哦了一声，倒也没有其他表示，苏锦鸿却将此事记在了内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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张氏只得罢了，却以扇遮面，抬高声音道：“你夙来聪明，莫非竟看不出这表妹不是只好鸟？”

苏锦鸿张望一眼，即点头称是。

两人不约而同放慢了脚步，沘阳王低声问道：“她是何人？”

湖畔遍植荷花，此时髦未到花季，却也是荷叶田田，一片碧绿，轻风吹过，出现层层波纹，堤桥边有很多高大的樟树、柳树，人们齐齐去抢树下荫凉，他们四周转悠，却找不出一块可容身的宽广地儿。

皇家的别馆宫苑百姓们天然是进不去的，也有很多官宦人家早购置了凉棚看台，本日并不避嫌，男女皆稠浊在一处，到处彩旗招展，人隐士海。

沘阳王倒也谦恭，说了句：“都免礼吧。”

除了苏锦鸿外，余人都忍不住到楼台雕栏处了望了一通。

不消说，平头百姓蹭了王府的看楼，天然也要下去跪迎。

张氏冷眼斜着程霭，忍不住跟连呈显念叨：“姐夫这个外甥女儿，真是养歪了，甚么都图，紫藤轩刚发的丫环月例银子，都叫她给收了，说甚么有吃有住，底子不消得花银子，这都叫甚么事儿！”

程霭两靥生春，与凌云、连韬等上去夹缠苏锦鸿问东问西。

跪了半晌，仪仗方至，却见前头是一乘八抬红盖红帷的鹦鹉呢大轿，凌妆知是郡王到了，禁不住抬眼偷觑。

苏锦鸿忙着上前施礼，口称：“外祖母、娘舅、舅母。”

京都的大型龙舟赛天然热烈都雅，能上玄武湖的，都是各家王府、公府等勋贵出资撑腰的，外型富丽，鼓点震天，凌云和小婷婷最为镇静，喊得嗓子都哑了。传闻最后夺魁的是当今皇子魏王府的船，老天子没有御驾亲临，沘阳王等背面倒是赴禁苑中恭喜去了。

“随她去，真的假不了，假的真不了，舅母此时便是替我讳饰畴昔，杭城离得近，将来难保碰到故交，到当时岂不要悔怨本日扯谎。”

那沘阳王是个名满天下的贤王，现在挂着尚书左丞相的实职，模糊有统领六部之势，是个着实在实的实权派人物，应有四十开外的年纪，却身形轻健，肤白貌美，望之不过三十许人。

沘阳王迷惑地看他一眼：“你如何得知人家女人的闺名？”

连韬想着到底是亲戚，一口承诺。

走了不远，但见湖边有座三层高的富丽楼宇，彩绘勾橼，气度非常。建平领着世人转过楼后，尚且有草坪修竹，又有王府家将模样的青壮保卫。

苏锦鸿就迎在楼下石径上，给连氏见礼。

四周喧闹，倒也不怕程家人听到，连呈显却不接腔，张氏无趣，走开两步伴着儿子与凌云去了。

第二每天一亮，主子们就在马车里备了水食，由程润、程泽兄弟带路，往莫愁湖边赶去。

曾嬷嬷、彩扇扶了连氏，品笛、飞筝拥了凌妆，程霭摆布也夹了两个丫环，气色却完整不比彩扇等人镇静，反而蔫头耷脑的。

因而一大拨人伏在小楼院墙外在道旁跪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