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0 送礼[第2页/共3页]
张氏瞧着凌妆母女有甩手让她一家掌家的意义,心下欢乐,因又问:“我们初度差人拜访,也不知他们背面秘闻,单就邻里来往的意义,送的分量只恐太重,不至冒昧了罢?”
张氏倒抽了一口冷气,惊呼:“知县俸银一年不过七石五斗,读个书……一百石米还要加上二十匹马……这马现在不知是甚么价儿……”
想来有望,张氏幽怨地看了一眼儿子:“还是请个西席,或者简省些,瞧瞧有甚么合适的书院。”
张氏满面笑容筹措:“刚巧厨房做了很多小食,送与左邻右舍尝新,姑太太也尝尝我的技术。”
凌妆迎下阶,口中说着“今儿是吹甚么风”,将一众亲戚让到堂上,一面又叫人去请凌云。
程润的神采更黑了,只郁郁低头,薛氏忿忿道:“当初早知他有这个病,我说甚么也不会嫁过来的,指不定哪天就撇下我孤儿寡母没法过日子了……”
一份份附上礼单抬出去,凌妆让阿麟归去做事,瞧着母亲睡了好些时候,进房奉侍她起家,与张氏一同筹议三今后的宴请和替两个弟弟延西席的事。
张氏善厨艺,说方才带着厨房仆妇做了特长的糕点,又取精彩礼盒装了二十盒。
连氏和凌春娘佳耦酬酢了几句,忙叫人备膳,又说三今后宴客,请的都是些甚么人,不住聘请他们住劣等吃了酒再走。
云锦轩本是凌东城在京都的分号,专卖各色丝绸布匹,货是从申家拿的,当初安插程润出来,天然是个管事。
别的摆布两家和对过两家都封了两匹花色各别的皓纱,此纱原是杭城新产,轻浮如纸,花色光鲜,甫一上市道便被富户哄抢一空,气候目睹热起来,用作送礼,当颇得民气。四产业家的男仆人是市道上能买到的上等文房四宝;女主子则每人添了朵珠花,皆用很均匀的小东珠串成,形状各别,便是拆了重编,质料也自不菲。
又差人唤来连韬,叫他执笔写帖子聘请同坊各府诸人于三往厥后吃燕徙酒。
前次拜访凌春娘家,程润、程泽兄弟并不在家,明天被母亲催着一大早换上最好的衣裳带了点礼品走亲戚,内心还道小题大做。
脱商从仕,天然是极大的功德,张氏忙拉了儿子起家伸谢。
“但是你爹跟你提过?”程绍美感喟,“润儿从小不让我们费心,贫民家还得了繁华病,长年喝药,繁忙不得、活力不得,年将而立,还要我这半截入土的老头子挣钱替他养家。”
凌春娘竖起眉毛呵叱了一句,也再无话。
张氏疑迷惑惑:“仿佛自先帝朝……另有了捐生一说?”
程泽长得周正,显见比程润要活泛很多,起家拱手回道:“回舅母的话,托了娘舅的福,哥哥本来在云锦轩做事,外甥则在工部都水清吏司一个冰窖里办差,顿时入夏,舅母府上需用冰块,尽管找外甥。”
凌妆道:“隔壁苏老爷是国子监官员,我早也听闻本朝国子监范围庞大,且退学的监生他日即便考不上功名,也可进入各衙司做事混个小官,无妨逛逛人脉,将他送出来读书。”
连氏一听,蹙了眉问:“现现在云锦轩是官府的财产么?”
凌妆特地给他家封上两匹棉布、两匹蓝布、两匹上等绸缎、一匹皓纱,又给他几个孙子装上金银锞子的荷包,每个锞子足有二两,再加上扇子糕点,的确大手笔了。
此时坐在堂上,但见舅家所用一几一案,一盏一盆无不邃密,连氏等人家居服饰不消说绮罗刺绣、珠环翠绕,便是屁股底下的坐垫面料,也比他们身上穿的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