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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揉了揉泛着血丝的眼, 拉了拉底子就没脱的衣服, 又拿起床上的手机,解开锁屏――呈现在他面前的是通话记录的列表, 列表最上面, 是一串未保存的座机号, 显现的通话时候是五分钟前。
“昨晚你一开冰箱,一看到尸块上的黑痣就晓得?”侯一笙再次确认,“现在天早上,警方告诉你他们正式肯定了死者身份,是你男朋友。”
侯一笙的办公室内,常非乖乖地坐在沙发上。
办公室内的空调已被翻开,侯一笙一出来就脱了大衣,转头看了眼常非被冻红的双手,摸出一个一次性纸杯,倒了热水,递到常非面前,简朴地说:“拿着。”
他寂然地在门口的台阶上坐下,低下头,把脑袋深深地埋进了膝盖里。
常非被俄然呈现在中间的声音吓了一跳,昂首一看,是侯一笙。
他茫然地想:“侯状师这么短长,或许他能奉告我如何办……”
这一刹时,他被侯一笙这番出人料想的行动惊得长久地忘了黑痣,忘了尸块,忘了命案。
律所门还关着,内里静悄悄的。常非翻了翻衣服、裤子的口袋,除了一个即将没电的手机,甚么都没有。
但是刚走到门口,他就愣住了。
坐了好久的身材动了动,常非撑着膝盖,缓缓地起家。不过因为保持一个姿式太久了,等他站起来后,他才认识到,本身的双腿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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常非露在内里的手指轻微地动了动,仿佛是前提反射。
“警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