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85章[第2页/共3页]

那声音说得峻厉，般若尊者却仿佛听而不闻，持续说道：“第三世，我将他的灵魂从鬼域中找了出来，投入转生循环盘，又用幽冥鬼骨与冥河的芦苇做成幽冥白骨伞。他的灵魂已经被鬼域水浸坏了，身上阴气太重，经不得一点阳光，本该一出世便死的。我奉告本身这不过是为了报恩，若我当日在恒河印大劫之时便将他的影象洗去，不要他修甚么佛，他便不会有厥后的各种遭受，更不会从狐族少主变成现在短命之人。我迟延他出世的时候，让他在半夜出世，然后立即抱了他到身边养，白日里一刻也不准他分开幽冥白骨伞的范围。”

“但时至本日，尊者是要方少主统统磨难都白搭？”金光中的声音问道，“尊者，此时现在，一念成魔，一念成佛，你身上维系的，不但是你千万年的功德与修为，更是方少主的修为与将来！”

“佛魔一念，弃取、得失亦在一念。”萧韶接口道，“舍小爱，取大爱，得菩萨尊位，失相知爱人，确切是登时成佛之理。但人间与小爱对峙的并非是大爱，而是菩萨之位。”

“哦？”金光中的声音道：“多么通俗难明之题，竟能可贵住你？”

“鄙人痴顽，被一些小小的题目难住了。”钟零羲笑着拱了拱手，一派谦恭谦虚：“敢问菩萨，何为佛？何为魔？”

“你情意已决，便好自为之。”金光中的声音道，“只是佛者自甘出错，便要接受灾害！”

“真是不费心啊。”萧韶感慨。

“今后五百年，他代替我保护恒河印，功德无数。”

“巫山之主，你好。”

连续串的佛魔连说，把孔宣闹了个晕头转向，嘀咕道：“舒远，你师父本来是玩绕口令的妙手啊！”

“哎呀，不敢、不敢！”钟零羲笑道，“鄙人只是不明白，若人间只存在此岸与此岸，那除却佛欲魔，是否人间的其他种族――神族、人族、妖族、鬼族、仙族，便都是虚无？这些种族如何归类？如果众生划一，是否佛与魔也该划一？既然一念可成佛，一念也可成魔，是否佛魔一线只在心念，不在身、不在事？不动心、守恒心时，究竟是佛是魔？除了佛与魔，人间是否已无其他挑选？若人间只要佛与魔，鄙人与徒儿，又究竟是佛是魔？”

舒远心中不知为何一阵担忧，抓着钟零羲的手臂问道：“灾害……是甚么？”

“第二世，我转世为殛毙之枭雄，他为防我堕入魔道，化身凡人保护在我身边。他劝我诸恶莫作，却哄动我的凡心。佛说动心是错，欲成佛，便要灭却六根邪念。上斩妖台时，我影象未醒，不懂为何他必须死，直到他生受千根杀伐钉，灵魂沉入鬼域水，我才记得为何他要我诸恶莫作。”

“巫山之主，现在我已不是尊者，也不是和尚。”般若尊者淡淡道，“俗名不决，便称知名吧。”

舒远一笑，暖和地解释：“他其实在说，佛魔虽只在一念之间，但人间不是只要佛跟魔两种挑选罢了。般若尊者不肯成佛，也不会堕入魔道。”

“戋戋巫山之主罢了，竟得菩萨晓得，幸运之至。咳咳……”钟零羲笑着，握拳抵口悄悄地咳了一声。

金光中的声音仿佛一震，瞬息后惊道：“是你！”

钟零羲笑道：“知名，你好。”

“魔人堆积之地，此岸为魔界；佛者论道之地，此岸为佛界。”

像是答复他的话，天空中轰然巨响，一道紫电惊雷便劈向了知名。紫电临身，化作千万光彩，知名的身材晃了晃，一语不发地接受了下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