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85章[第1页/共3页]

“你情意已决，便好自为之。”金光中的声音道，“只是佛者自甘出错，便要接受灾害！”

金光中的声音道：“巫山之主，你要插手佛界之事？”

“但时至本日，尊者是要方少主统统磨难都白搭？”金光中的声音问道，“尊者，此时现在，一念成魔，一念成佛，你身上维系的，不但是你千万年的功德与修为，更是方少主的修为与将来！”

雷声霹雷，震耳欲聋。密布的乌云里俄然呈现一缕金光，金光越来越敞亮，照得人几近不敢迎视。一个寂静的声音从金光里传出来：“般若尊者，你还是执迷不悟么？”

舒远一笑，暖和地解释：“他其实在说，佛魔虽只在一念之间，但人间不是只要佛跟魔两种挑选罢了。般若尊者不肯成佛，也不会堕入魔道。”

舒远看他们一本端庄的模样，不由偷笑起来，他的师父，可真是越来越会舌绽莲花了。

方静伦睡着了，嘴角暴露一个奸刁又天真，但是非常安好的笑。

钟零羲上前一步道：“菩萨，如果一念成魔、一念成佛，不动念，是否便为虚无？”

这声音……孔宣的神采一惊，差点惊呼出声，却被萧韶按住了手。这个时候除了般若尊者，谁不能出声说话。

“不错。”钟零羲笑道：“尊位由赐，修为本身，尊者，你可有决定了？”

“我一向不明白，但现在，我已不想弄明白了。”般若尊者缓缓地抬眼望着天空，“不管大爱小爱，我爱他，也爱这芸芸众生，我不忍他刻苦，亦不忍众生刻苦。他与我存亡相随，我为他而生，他也为我而生，我为众生而死，他便随我为众生而死。”

“不过仅此罢了。”般若尊者发笑，“菩萨，尊位由大雷音寺恩赐，此身既舍，尊位何用？请菩萨收回吧。”

“佛魔一念，弃取、得失亦在一念。”萧韶接口道，“舍小爱，取大爱，得菩萨尊位，失相知爱人，确切是登时成佛之理。但人间与小爱对峙的并非是大爱，而是菩萨之位。”

“执迷不悟……”般若尊者反复了一声。自从晓得宏泷魔君体内作歹的东西是舍利以后，舒远就担忧般若尊者会跟佛界大动兵戈，但出乎舒远的料想，般若尊者很平静。

“甚么叫请神轻易送神难……”舒远喃喃，俄然不忍心看，回身帮孔宣照顾方静伦去了。他刚一回身就被孔宣病急乱投医：“舒远，你快来看看，方静伦他一向在颤栗！”

金光中的声音仿佛一震，瞬息后惊道：“是你！”

金光中的声音冰冷而严肃地问道：“现在，你动凡心了？”

连续串的佛魔连说，把孔宣闹了个晕头转向，嘀咕道：“舒远，你师父本来是玩绕口令的妙手啊！”

“菩萨。”般若尊者安静地说，“当日我功德美满，迦陵频伽鸟伴着花雨飞舞，众生皆赞，道吾可成菩萨。但我心中另有迷惑，便要求暂缓，恰逢恒河印迎来三千年一次的大劫，我便于恒河印前静坐苦禅，但愿能明白心中迷惑是甚么。在那以后，我便遇见了他。”

“嗯。”孔宣点头，白玉孔雀扇抖出一团光彩，构成半个光圈将他们三人罩在里头。舒远盘膝坐下，五灵琴摆在膝头，按弦弹奏起来。这琴声非常非常舒远安好，琴传心声，舒远是想着畴火线才跟钟零羲学琴那段欢愉安宁的日枪弹奏的。琴声悠悠，孔宣想起了跟萧韶学艺，想起了跟云舒萦拆台，他们跟寒翎、方静伦坐在那块对着大海的草地上吹风，各种色彩的花瓣伴着草叶飞了满天。

舒远心中不知为何一阵担忧，抓着钟零羲的手臂问道：“灾害……是甚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