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8章 有趣的说书人[第2页/共2页]
我却指头沾了水,抹了抹茶杯口唱道:祸春阳,没凤采,翠柳眉毛心机藏,乌黑冰肌世无双,道他美人风情笑欢乐,不见满肚城府谬论装。不必唇涂丹,不必脸粉霜,齿若蛇蝎毒下涎,舌若柔情第一鞭。
“好说好说,睽违多年,老友还不是视我为陌路,你又知我心中痛苦多少?”
本日小镇僻静的很,街上行人并不算多,与玉丹常日里说的那般热烈风趣天差地别,但是却叫我好受多了。
我不敢下山。
平话人只唱了一半。
果不其然,船老迈神采好了很多,他们这些技术人向来想的便是平安然安满载而归,祝他别的,反而没甚么用处。
这是在唱云游志怪呢,我一听便门儿清了。
我起先还听着风趣,但那平话人却俄然来了一段画本里没有的唱词来调侃玉锦,平常茶客只觉得是即兴阐扬,纷繁鼓掌喝采,我却听的清楚明白。
“……溪清道人瞧得详确,开口笑她‘奇真奇,怪真怪,牲口倒把花帽带,不见石头砸脑袋,光见女人在捣蛋。’可叫玉锦发了怒,她生得桃花眼,瓜子脸,樱桃小嘴鼻下点;兰花指,杨柳腰,风情赛过万千娇。”
又过了些时候,平话人总算说完了这一卷,碧松也已经凉透了,我从热茶喝到冷茶,巍然不动的看着人散场,平话人留在原地笑看每位茶客拜别,等最后一小我拜别的时候,他才看了看我,开朗笑道:“这位客人但是寻我有甚么事情才留下来不成?”
“老友,睽违多年,你就是这般与我打号召的?你可知我心中何其伤痛。”
我自也行了一礼,却听门扇开合,帘子明灭,一个既柔情又冰冷的声音自里头传了出来,带着三分无法两分不悦。
这是在唱濯仙,这是濯仙当年看话本时姬乐逸编来逗他的。
除了玉丹,我向来无甚牵挂,出门只带了换洗的两套青衫蓝袍,一些银钱与不离身的长鞭,已觉足矣。
楼梯口方才蹲守的店小二忙应了一声,几近是连滚带爬的跑下楼去,声嘶力竭的吼着:“师父,紫沙壶滤兰亭三月紫岭茶,鸥燕壶煮广陵雪后叶露水,只要滤一次,但要泡两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