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11.第 111 章[第3页/共3页]

萧列一一应对，最后道：“慈儿，这处所好吗？”

慈儿转头，看了半晌，渐渐地仰起脸，望向祖父。

“慈儿说的极是。皇爷爷本日带你出去走了一圈。都城当中，有膏腴之地，繁华之人，但毕竟少数，更多的，还是那些为了一家长幼的一口饭食而辛苦奋作的百姓。慈儿也看到了，便是在皇爷爷的眼皮子底下，也有那么多的人，吃不饱，穿不暖，雪天亦无片瓦遮身。都城尚且这般，天下之大，你想，又有多少如此之事？天子要做的事，就是治好天下，让更多的百姓有饭吃，有衣穿，有屋住。你懂了吗？”

慈儿点头：“慈儿记着了。”

轿里安了个小铜炉，内里燃了炭火，非常和缓。

慈儿常日不大见得着和本身春秋相仿的孩子，便停下了脚步，睁大眼睛瞧着那女孩儿。女孩儿发明了他，再看一眼他身边的萧列和身后紧紧跟从的那几个侍卫，仿似惊骇，立即将门掩了。

老翁喜出望外，朝萧列和慈儿不住地鞠躬，谨慎翼翼地将铜钱放进荷包，细心地缠在腰间，忙清算起东西，将小孙女放在一只箩筐里，另只压了块石头，挑起担子，踩着积雪空中，盘跚朝前而去。

天近傍晚, 雪垂垂止住，皇宫东北角更鼓房侧的一扇角门开启, 内里出来了一顶暖轿。

萧列浅笑道：“慈儿，你可知，何为天下了？”

暖轿一向前行，走了一段仿佛很长的路，终究停了下来，肩舆再次被压了下去。

四周温馨了下来，氛围里，从不知那边，仿佛飘来了一阵带着炊火味的炊饭香气。

一间透出昏黄灯火的小酒坊门旁，站了个借光的卖橘老翁。老翁身上衣衫薄弱，站在北风当中，抖抖索索，地上坐了个身上裹着祖父破棉袄的小女孩，但即便如此，小女孩的面庞还是被冻的乌青。

一个妇人闻声从里出来，看了眼还满满的货担，再看一眼女孩儿手里的冰糖葫芦，叹了口气，抱怨道：“家里就只剩几日口粮了，你的胭脂水粉又卖不动，还费钱给丫头买这个做甚么！”

轿里下来一对祖孙，祖父年近五旬, 一手拄拐, 一手牵了那四五岁大的男童，一大一小, 两道身影, 沿着街道, 朝前持续渐渐走去。

萧列凝睇着他：“慈儿，做一个好天子，会非常辛苦，乃至还会叫你落空你所贵重的东西。但人生而活着，便是如此，有所得，便有所失。你记着皇爷爷的话，今后等你长大了，你就会明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