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第二章[第1页/共3页]
想到这件事,徐静书有些降落地扁了扁嘴,将过于广大的衣袖卷至手肘,暴露干瘪细腕上沁血的那截伤布。
啊?!徐静书猛地昂首,才有点赤色的小脸立即又刷白了,声气衰弱:“如何的呢……”莫非是她的血有题目?!不、不该该啊……
――遵循之前的实例,从右腕取血,致死的概率会小些。
“她那么小小一只,如何能是我表姐?”赵荞将手中那叠较为丰富的衣衫放在床尾,撇了撇嘴,“就是我表妹,不准犟嘴。”
她闭了闭眼,深吸一口气摒除脑中邪念,将伤布一圈圈解开,吹吹那已崩裂开的旧伤,仿佛如许便能止疼。
她盯着徐静书的小瘦脸踌躇半晌:“……给表妹,送几套衣衫过来应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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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夜没睡,惨白的小脸上模糊透着点青,发直的双眼恍兮惚兮,半晌找不下落点。
虽说雨不大,可毕竟“一阵秋雨一层凉”,她又才从暖呼呼的被窝里出来,当即就被劈面的凉意激得缩了脖子。
“也不知太医官说的‘悠长服药’,到底是多久?”她嘀咕着用力挠了挠头,满脑门子胡涂官司。
“我再去厨房拿一碗来吧?”念荷见她吃的洁净,深思她是没吃饱的,便温声轻询。
念荷忍笑,小声提示:“表蜜斯比二女人大半岁呢,该是表姐。”
徐静书果断点头:“已经饱了。”才怪。
念荷见徐静书没有要再睡的意义,便端了热水,又拿了新的伤布与药膏进寝房来。
她在念荷的照拂下,脚步沉缓地回到暂居的客厢,恍恍忽惚地嘀咕了一句“我先睡会儿”,便兀自和衣而卧,软绵绵蜷被中。
从卯时一向睡到未时,足足五个时候后,徐静书被饿醒了。
“静书,你表哥他……”
苦撑三年后,她母亲应了同村胡姓庄稼汉的求亲,母女俩总算能一日吃上两顿饭。
她后知后觉地想起,赵澈乍然失了目力,内心不知会多难受。
――对,得沿着这里划开,刀口切莫偏了。待血涌出后,数到十,敏捷扎紧伤口上方脉跳处。
她紧紧攥着从赵澈枕下摸出来的那把匕首,蹑手蹑脚端着符水走到窗畔花几前,将符水全数倒进了花盆里,又走到圆桌旁揭开桌上的瓷壶盖子。
此进步京探亲的路上遭受颇多波折,她从故乡带出来的小小行李早不知落在了那边。到长信郡王府那日没有换洗衣衫,徐蝉便命人去郡王府二女人那边拿了几套旧衣裙给她先姑息着穿。
是了,徐静书不晓得,这位连亲爹都不平二女人,平生就服她大哥一个。
既方术、巫医不能信,那碗悬浮着纸灰碎屑的符水就更不能信了。
她父母结婚不久,外族铁蹄就侵门踏户。前朝亡国,短短数月以内江左三州便呈流血漂橹、十室九空的惨状。幸运活下来的年青佳耦仓促逃过滢江到了江右,又狼狈展转数年,终究回到徐家先祖最后的来处――钦州堂庭山间的败落小村落。
徐静书脊背绷直,却并不喊疼,只是不断咽口水。
徐静书裹着被子坐在床上,低垂眼睫:“实在我能够本身来……”
她左手握紧匕首,死力回想着那些人取她活血时的画面与言词,遵循影象中的痛苦纹路,一丝不差地划拉开去。
徐静书一口长气还没吁完,就听念荷又道:“但是至公子的眼睛,仿佛瞧不见了。”
“我方才去大厨房取粥时,听掌勺大娘说至公子已醒了,送去的鸡茸粥吃了半盅呢。”
“在上药啊?忙你们的,”见念荷要起家施礼,赵荞摆了摆手,“我母亲说下雨了天冷,让我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