聚与散世事难料[第1页/共6页]
周立年笑了一笑:“我本想让哥哥来岁秋闱过后再说这些,哥哥却说不急,与其考了不中,不如先扎踏实实再读几年书,掌控也大些。反正坐馆也有闲,要读书也充足了。”
绮年不由得怔了一下。冷玉如这意义,是变相地提示绮年,若万一吴氏身子不好,就要让娘舅来撑腰才是。
绮年忙叫杨嬷嬷接了去,又请周立年出来用茶。周立年却站着不动,只笑道:“晓得伯娘爱静,出来了没得打搅,请mm代问伯娘的安罢。另有一事上禀伯娘,我大哥现在寻了个私塾坐馆,年前便要畴昔,本年不能来向伯娘拜年了。”
这时候吃茶人也少了,绮年凌晨起来服侍了吴氏用过药,这才带着人出门。自打前次出了事,吴氏不准她再出城去,也不准坐马车,只得乘了肩舆去,比马车又慢了些。待到了茶馆,韩嫣与冷玉如已在雅间里等待得久了。
绮年伸手给她看了,笑道:“一点小伤,已然好了。这大年下的,只当你在府里帮伯母理事,怎的还不足暇叫我们出来吃茶?”
“你的手如何了?”韩嫣一见绮年出去,便忙着要看。
没错,绮年要翻阅的确切是《大宋法规》,只是此宋并非绮年读过的汗青上的阿谁“宋朝”。
冷玉如嘲笑道:“你也别说我晓得很多,现在我爹要进京,郑姨娘早托她哥哥弄了一份甚么名单来,叫我爹多多熟谙这些官员,免得入了京不知轻重,随便就获咎了哪个。”
韩嫣怔怔听了,勉强笑道:“这是功德。伯父若得了好位置,只要好处没有坏处的。且那恒山伯府这般威势,大树荫下好乘凉,你怎的还不欢乐呢?”
冷玉如一向坐着没说话,这时候才慢慢道:“只怕你这及笄礼,我是去不了的。”
将至中秋,韩嫣却遣人送了封信来,约绮年出去吃茶。
绮年苦笑。她早就看出来了,吴氏如果放到她阿谁年代,就是个宅妇,每天不出门,亲戚朋友也不会多走动。且她身份又是个孀妇,自发不甚吉利,离得又远,除了每年年关时往京里送点特产,嫁过来这些年了,信都没写几封。现在可好,对她这个娘舅,说不定冷玉如都比她晓得很多。
那络子桃朱色彩,打得非常邃密的梅花连扣,绮年自衣领里取出本身戴的那块羊脂玉珮,将旧络子换了下来,笑道:“你这络子打得实在邃密,恰好戴了过新年。”这梅花连扣打起来不易,色彩选得也好,礼虽轻,倒是用了心的。
韩嫣惊奇道:“这是为何?”
比如说这位郑皇贵妃,乃是当今太后的娘家侄女。太后出身承恩伯府,原是恒山伯府的二房,因出了太后才封了承恩伯的。
一时候室中沉默。韩嫣与绮年都晓得,冷玉如的母亲是荆布之妻,年青时筹划家务垮了身子,久不生养。冷主簿入仕以后,就娶了一房良妾,便是郑姨娘。
半晌,冷玉如调侃地笑了笑:“爹爹七八年在这主簿的位置升不上去,听了这动静欢乐得很。现在还不知事成与不成,郑姨娘已经叫人裁了七八身新衣裳,筹办进京里穿了。”
现在三皇子已然十四岁,传闻读书上颇通透,甚得皇上喜好,因而子以母贵母以子贵,再加上有得力的娘家,真是如同滚雪球普通阵容直上,乃至模糊有些要压过出身清流之家的皇后。
《法规》上对于立嗣一事亦有条目:夫死无嗣,妻于夫族中为之立嗣;无妻,则父母为之立,无父母,则兄弟为之立;无兄弟,则族立。
先帝也因着儿子们肇事,竟然还成心图逼宫的,连急带气,虽则把这乱事全数压了下去,人却也不可了。太后本生了二皇子,却被大皇子悄悄害死了,到了这会儿当机立断,将四皇子收养到本身名下,便立为天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