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6章 风云变（2）[第1页/共3页]

秦放歌只知，打从商玉见唐初楼第一面，眼里心上便再无旁人。贰内心虽不平气，却不得不承认，唐初楼除了那副好皮相外，还是比他强上那么一二分的。大杞尚武，唐初楼不但文采卓著，于武学上也很有成就，不知师承了哪一派的工夫，几次脱手，他都输给这该死的文弱墨客。

天子雷霆大怒，马上命人前去相府查证，公然搜出大量兵器，商家由此遭遇大难。朝中是以掀起腥风血雨，连累者甚广，徐家自也难逃一劫。查办此事的恰是右相高安士，戚怀义从旁帮手，而唐初楼作为高安士的乘龙快婿，商徐一案，必也难辞其咎。

唐初楼没有躲，任那一巴掌将脸打得偏去一边，稍后轻声道：“归去吧，别让人看到，平白污了商家大蜜斯的申明。”一句话将过往一笔取消。

“没甚么？”商玉又道，“那你干甚么总躲着我？”

事情传到商相耳中，却又是一番风波。他被狠狠叱骂倒是其次，唐初楼则再次遭到贬黜。秦放歌夹在中间，里外不是人，倍觉困扰下干脆请命参军，干脆离了京师，远赴域北。

“她是谁？”也不知是冷还是气，商玉的声音在微微发颤，“你这些日子不睬我，就是为了她么？”

两人冒着大雨坐着马车出去，比及了处所，他才知是唐初楼的住处。

“我并没有躲着你。”唐初楼一脸的无可何如，“你怎会如此想？”

秦放歌到底气不过，当日在雨地里狠揍了唐初楼一顿。只怕也是内心有愧，他竟没有还手。

这中间的是非恩仇并非一句话能说清的事情。

唐初楼在相府外跪了两日，也未求得商相的谅解。

“如何？许别人来，就不准我们来？”商玉那日较着有些失态，说话也夹枪带棒。

“我同你清明净白甚么也没有。”唐初楼接口道，“若不然，你也不会同阿放一起来了。”

秦放歌从未想到，一贯高慢的商玉，竟会有这般寒微的时候，方才所言看似是诘问，更多的倒是对唐初楼的期许与哀恳。他有些难过，忍不住出声帮腔：“就是，你对得住玉姐吗？”

自当时起，秦放歌方渐渐对唐初楼服了气，便连商玉心仪他之事也不感觉那么可爱了。偶尔也会想，这二人实在还算相配，若真成了亲倒也还不错。只可惜世事难料，商玉最后还是尊父命嫁与了徐云风。不过，论及家世出身，天然徐云风更配商玉，何况他二人还是青梅竹马，本来便没唐初楼甚么事。

秦放歌私底下去看他，也自心伤。他虽不通政事，却也明白唐初楼如此是因何之故，他对恩师的某些做法实在是不附和的，只是商相刚愎自用，又正在气头上，他又如何敢多言？

他也没想到，此去竟令他保住了一条命。

“没有么？你这些日子一向不来相府，我托人带信给你，你也不回，不是躲着我又是甚么？现在又当着我的面同别的女子拉拉扯扯，你……你对得住我么？”

某日商相朝争得胜，对唐初楼多日来的不满终究发作，在府内大发雷霆，历数他各种不端与错处，就此斥出，再不准踏入相府一步。

此前一年，作为商相变法力助的徐云风已发觉到不对，多次提示商相无果，因而暗中托人带信给当时已离京的秦放歌，请他去郴州外祖父家中接幼弟云廷及母亲分开，本来他是想连商玉一并送走的，只是商玉果断不肯，他便只要作罢。

这以后，唐初楼从吏部员外郎始被一贬再贬，差一点便官位不保，直到他迎娶了高安士的小女儿才有转机。

当时，唐初楼已二十二岁。这四年中商相一向想为他寻一门当对的婚事，却都被他不着陈迹回绝了。他用心努力于宦途，与秦放歌已完整成两路人。作为商相门下高足唐初楼一起飞升，成为吏部最年青的正五品官员，朝中声望渐高，人脉也渐开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