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章[第1页/共3页]
程氏气得一口气堵在胸口,赤红了脸说:“小孩子家浑说几句,二嫂你如何总喜好听风便是雨?我们家谁都晓得你是最有学问的人,却爱说这类诛心的话!你如果为了中馈,和娘直说便是,何必到处刺我?”
过了腐败节,朝廷休沐的寒食假期便只剩下两天。本年官家有旨,文武官员无需去衙门歇泊,可在家休务。孟府照往年的端方规复了晨昏定省。
几个身穿粉绿窄衫长裙的侍女肃立在两边的抄手游廊下。两侧配房挂着些鹦鹉、画眉等鸟雀。廊下的侍女远远瞥见肩與过来了,笑着迎了上来:“娘子来了。”
屋里顿时热烈起来,罗汉榻前踏床上坐着的小娘子从速起家给程氏见礼。她个子娇小,长眉凤眼,身穿蜀锦冰蓝牡丹纹半臂,梳着两个丫髻,戴了珍珠发箍,是二房嫡女六娘孟婵,长房和二房统共只得这一个嫡女,从小养在老夫人膝下,最受老夫人宠嬖。
吕氏冷哼了一声。
九娘刚取了一个果子,就闻声四娘笑着轻声说:“多谢大伯娘体贴,传闻九mm昨日真是饿得短长,在开宝寺就熬不住了,也拿了碗杏酪吃,必定比不上婆婆这里的吧,你说呢,九mm?”
老夫人下首端坐着长媳杜氏和二房的吕氏。程氏朝她们道了个福。
四娘眼圈一红,拉着七娘的手就哭了起来:“都怪我,我那里晓得这事说不得呢——”
六娘孟婵只比七娘大两个月,脾气暖和,见况便将九娘牵到一旁,给她理理衣衿,轻声安抚她:“好了,九妹别怕,这也不是甚么大事,你还小呢,肚子饿了,瞥见吃的就拿,又有甚么?我还常常偷婆婆柜子里的蜂蜜吃呢。”
老夫人沉下脸来。屋里顿时静悄悄的,侍女们从速鱼贯退了出去。
屋里黑漆百鸟朝凤八扇围屏前的乌木罗汉榻上,端坐着孟老太爷的后妻梁氏,五十多岁的老夫人保养得好,仍然一头乌发,目光亮亮,瞥见她们出去,就招手笑道:“昨日可累坏孩子们了吧。”
杜氏笑道:“明天你们口福好,老夫人屋里做了杏酪,恰好给你们尝个新奇。”侍女们端上来几个白瓷小碗,里头装着老夫人房里特制的杏酪。另有描花碟子上装着面燕、枣糕等寒食点心另有些果子。
九娘眨眨眼,我没怕,你真好。
九娘被六娘揽在怀里,眨着大眼睛朝着她们笑,来孟府这么久,第一次感遭到有姐姐的好处,何况此人还是隔房的堂姐,是孟府里最受宠嬖的嫡女。这尊菩萨,面软心不软,真好。
吕氏却说:“有人有身了,不肯放手;早产了,也不放手,连十二郎没了,还硬撑着不肯放手。娘不忍心,提了几次吧,你可罢休了?你程家是大富人家,我们便是缺钱的败落户,希冀靠着公中这点钱发财不成?”
杜氏从速拍拍吕氏,又上前安抚程氏。老夫人头晕脑胀:“胡说些甚么,你且起来好好说话,甚么休不休的!”
六娘性子看似温软温和,倒是个最孝敬又刚强不过的小娘子,见七娘哭了,冷下脸就说:“七mm不愧是我孟家的爆仗,一点就着。这关婆婆甚么事?莫非我说些甚么话,你还要怪在婆婆身上吗?”
四娘因将要留头,平时阮姨娘也总提点她一些打扮打扮的诀窍,她忍不住偷偷打量着常日最是打扮讲求的吕氏。
唉,九娘放下果子收了手,冷静垂下头看本身脚尖。
程氏干笑着说:“娘,七娘还小,不懂事,没有这回事。”她转头瞪了七娘一眼:“胡说甚么呢!”
九娘一顿,心道孟四娘你要不要一言一行都是刀剑相加啊?这大师都是庶女,犯得着吗?并且明显你姨娘比我姨娘受宠多了好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