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1章 袁崇焕评传(10)[第2页/共4页]
袁崇焕辞出以后,上了一道奏章,提出了关辽军务根基计谋的三个原则:[5]“以辽人守辽土,以辽土养辽人”—明朝兵制,一方有事,从各方调兵前去。是以守辽的军队来自四周八方,四川、湖广、浙江均有。这些士卒起首对守御关辽不大体贴,战役力既不强,又怕冷,在关外驻守一段短期间,便遣回故乡,另调新兵前来。袁崇焕以为必须用辽兵,他们为了庇护故乡,抗敌英勇,又习于酷寒气候。练习一支精兵,必须兵将相习,非耐久薰陶不为功,不能明天调来,明天又另调一批新兵来替代。他主张在关外筑城屯田,慢慢扩大戍守地区,既省粮饷,又可不竭的光复失地。
但京里的饷银仍然不发来,锦州与蓟镇的兵士又叛变。如果这时清军来攻,宁远与锦州如何守得住?局势实在伤害之至。袁崇焕有甚么体例?只要不竭的上奏章,向北京请饷。
他承诺崇祯五年以内能够安定满清、规复全辽,实在是一时打动的口不择言,究竟上那几近是不成能的。袁崇焕和崇祯第一次见面,就犯了一个大弊端。大抵他见这位十七岁半的少年天子很焦急,就随口安抚。
[5]《明史·袁崇焕传》中引述他的奏章:“规复之计,不过臣昔年‘以辽人守辽土,以辽土养辽人;守为正着,战为奇着,和为旁着’之说。法在渐不在骤,在实不在虚。此臣与诸边臣所能为。至用人之人,与为人用之人,皆至尊司其钥。何故任而勿贰,信而勿疑?盖驭边臣与廷臣异。军中可惊可疑者殊多,但当论成败之大局,不必摘一言一行之微瑕。事任既重,为怨实多,诸无益于封疆者,皆倒霉于此身者也。况图敌之急,敌亦从而间之,是觉得边臣甚难。陛下爱臣知臣,臣何必过疑惧?但中有所危,不敢不告。”
这三个根基计谋,是他总结了明清之间数次大战役而得出来的结论。明军三次大败,都败于野战,乃至全军淹没;宁远两次大捷,都在于守坚城、用大炮。
袁崇焕又到锦州去安抚兵变,连疏请饷。十月初二,崇祯在文华殿集群臣商讨,说道:“崇焕先前说道‘安抚锦州,兵变可弥’,现在却说‘军欲鼓噪,求发内帑’,为甚么与前疏如许冲突?卿等奏来。”
袁崇焕于八月初达到,奖惩了几名军官,此中之一是厥后大大驰名的左良玉,当时是都司;又杀了晓得兵变预谋而不报的中军,将兵变安定了。
这根基计谋耐久的推行下去,便可慢慢窜改情势,转守为攻。但他担心两件事。一是天子和朝中大臣对他不信赖,二是仇敌教唆诽谤,漫衍谎言。是以在上任之初,对此特别夸大。他声明在先,军队中希罕古怪之事多得很,不成能事事都查办明白。他又自知有一股蛮劲,做事不依通例,要他统统都做得四平八稳,面面俱圆,那做不到。总而言之:“我不顾本身性命,给皇上办成大事就是了,小事情请皇上不必理睬罢。”
“罗雀掘鼠”和“家人父子”这两句话,充分表示了崇祯完整不顾旁人死活的无私脾气。兵士持续四个月领不到粮饷,吵了起来。崇祯不怪本身不发饷,却怪带兵的将帅对待兵士的态度不如家人父子。他仿佛以为,主帅若能待兵士如家人父子,没有粮饷,兵士饿死也是不会吵的。鄙谚都说:“天子不差饿兵。”崇祯却以为饿兵能够本身捉麻雀、捉老鼠吃。
“罗雀掘鼠”是唐张巡的典故。张巡在睢阳被安禄山围困,死守日久,军中无食,只得张网捉雀、掘穴捕鼠来充饥,但仍死守不平。罗雀掘鼠是不得已时的苦体例,遭到仇敌包抄,只得苦挨,但怎能希冀兵士在平时也都有这类精力?周延儒乘机诽谤,崇祯在这时已开端对袁崇焕信心摆荡。他提到袁崇焕以“清慎为己任”,仿佛对他的“清”也有了思疑。崇祯心中仿佛如许想:“他自称是清官,为甚么却不竭的向我要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