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六章 飞剑[第2页/共3页]

张景月朔家，绝非常人，本身必然要谨慎行事。他来这里，是为请张景初去医治病人，只要张景初有这个本事，也肯去，那么事就成了，至于张景初到底是甚么人，背后藏着甚么奥妙，他最好不晓得，也没需求晓得。

“娘，他是好人！”青儿尖声道。

一个荆钗布裙的妇人从屋里走出来，福了一福，道：“不巧的很，拙夫上山采药去了，这位小官人有何贵干？”

聂猛望一望猪圈，可惜地叹了口气。

“臭丫头，你――”

他大步走近，见草庐外是一个用篱笆围成的小院，院内散养着几只鸡鸭，一个身穿青布衣裙的小女人端着一只小木盆，正在给鸡鸭喂食。

妇人站在门槛后，看了聂猛一眼，淡淡地说：“有人来寻你，好自为之。”

“是你父母？”

青儿摸着头，气冲冲地向他道：“我娘说，你如果好人，早就死了。”

聂猛转头，看到小院内里的竹林里，缓缓行来一人。此人大抵三十岁高低，穿戴一领明黄戒衣，头戴莲花冠，手捧拂尘，身背长剑，长着一双三角眼，留着两撇八字胡，神情阴霾，面色不善。

几近就在同时，背后传来簌簌的声响。

“且慢。”

他有些思疑，张景月朔家，身份并不简朴。

聂猛瞪起眼，冲她挥了挥拳头。

到得翠屏山脚下，已是日暮时分，聂猛寻了个僻静的水边，脱下染血的衣物，一把火烧掉，又跳进水里洗去浑身血污，从包裹里另取一套洁净衣服换上。清算伏贴，便在附近寻了一户农家，安住一晚。第二天凌晨，早夙起来，将马匹寄下，步行进山。

只见她渐渐走到石桌旁，拿起聂猛放在脚边的钢刀。

第一，山野僻壤，母女二人，面对一个带刀的陌生人，毫无惧意；第二，刀在鞘中，自有机括制约，就算是个成年人，想要拔刀也须费一番力量，小女孩却轻松拔出；第三，刀身已被细细擦拭过，并未出鞘，小女孩却能闻到残存的血腥气，足见六感灵敏，远超凡人；第四，聂猛天生神力，自幼习武，小女孩能从他手中夺走兔腿，手上工夫恐怕远在他之上。

妇人从屋里出来，责备道：“青儿，为何怠慢客人？”

一起行来，但见山色郁然苍翠，薄雾环绕群峰之间，溪水潺潺，林涛阵阵，让人神清气爽，分外畅快。

聂猛蓦地一声大吼，奋力扬起手中钢刀。

“哈哈、哈哈！”聂猛打着哈哈，只觉一股冷气从脚底窜起，直冲脑门。他干笑数声，不再跟青儿搭话，埋头大口吃肉。

“丫头，这里但是张景初的家？”

“实不相瞒，我明天确切杀过人。”聂猛放下馒头，解释道：“来这里的途中，我碰到一伙仇家，动起手来，就杀了几个。不是我成心欺瞒，江湖当中，这类事本就平常，不值一提。”

“不是。”

“你为甚么不惊骇你的仇家？”

“哈哈，看不出，你倒是个邃密人。”羽士脸上挂着嘲弄的浅笑，“放心，我杀你只要一剑，不会弄得很脏。”

青儿仿佛对聂猛很猎奇，缠着他问东问西。

这时，他看到小女人背动手跳出屋子，向他走来。

“也不是。”

“呃，这个……”聂猛一时语塞。

馒头是刚出锅的，暄暄腾腾，还在冒着热气，青菜蘑菇炒得油油的，蒜香扑鼻，兔腿烤得焦香，大要洒了一层细细的盐巴，只是闻到味道，就让人食指大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