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九章 也配和郡主抢，呸！[第1页/共2页]

老夫人，这是在敲打她，为饭桌上的事。

四目相对，吴奶奶慈爱笑起来，深深的皱纹在眼角，在嘴边散开。

当时不声不响，却从未想过要放过她！

“吴奶奶！”

没用的东西，也配和郡主抢职位，呸！

吴奶奶拉着她，心疼不已：“瘦了，如何瘦这么多？”

快步往外走，身后如珠轻嗤一声。

她像回到乡间，没打着猎的时候就得饿肚子，还没到家就看到吴奶奶站在村口张望，见她返来，就笑眯眯地招手。

她当时是如何说的？

脚尖蹍过地上的瓜子皮，眼皮垂下，一眼未几看如珠。

“好吃。”

周婆子见她停下来，渐渐走上前，轻声道：“蜜斯且回房间歇息，老奴去看看，一有动静，当即来回禀。”

二哥还点她的额头笑说，是她及笄，不消给他们送礼。

“多谢。”她说。

余笙笙睁大泪眼，难掩惊怒：“卓哥儿也来了？”

余笙笙心口像浇了火油，向四肢伸展，盯着周婆子半晌，才渐渐吁出一口气。

如珠看她这副窝囊样儿，嘴撇到耳根。

“蜜斯，蜜斯留步！”

她说着一摆手，一个婆子进屋，把余笙笙吃剩下的点心拿出来。

现在儿媳妇不测身亡，她和小孙子一老一小，都被苏家接进府里。

“笙笙，没吃饱吧？看我给你带了甚么。”

“对了，”吴奶奶又摸出一支用帕子包着的素银簪子，“这是我刚来的时候，老夫人赏的，你及笄的时候，我不在，这支簪子算补给你。”

及笄……

她说，能在娘亲和哥哥们一起过，就是最好的礼品。

余笙笙愣住脚步，霍然回身。

余笙笙再急，也只能先回屋。

没有富丽的词采，只要最浅显最朴实的欲望。

余笙笙忍住泪，心头又涩又暖，会晤到的，他就是我分开这里的但愿，当初回苏家时，就曾和齐牧白商定好，待科举高中，就风风景光来见她。

偶然候是半个馍，偶然候是一块野菜糕，偶然候是两个甜甜的大枣。

余笙笙喉咙发堵，点头低低应一声，掰一小块儿塞嘴里。

余笙笙忍了好久的眼泪，终究澎湃而下。

“快吃吧，这是老夫人赏的，能吃。”

余笙笙有些恍忽。

“笙笙，早上没吃饱吧？”吴奶奶怀里摸出个纸包，“看我给你带了甚么。”

周婆子压着嗓子急声：“蜜斯如果这么去了，不会有任何用处，只会让她受更多苦。”

余笙笙看着那半块点心，像刀子扎进眼底，痛苦和肝火舔着刀尖，刺遍她满身。

她一心只想去看看吴奶奶。

“我长个了，就显得瘦，实在还好。”余笙笙满嘴点心难以下咽，说话含混。

周婆子赶紧摆手：“老奴不敢。”

隔着纸包都闻到甜香气，纸被浸润，如许的点心，不晓得比当初的冷馍、野菜糕好了多少倍。

紧握的双手松开，掌心被掐得破了皮，针扎似地疼。

再见之时，就是她分开之日。

几个婆子撸袖子往上闯，余笙笙挡下，声音安静：“你们要干甚么？”

吴奶奶笑得畅怀，献宝似的把纸包塞到余笙笙手上。

如珠不在，借口说去看午膳已分开好久，周婆子冷静退到院门口。

“愿笙笙平安然安，快欢愉乐，健安康康。”

余笙笙忍住满眼泪，眉眼微弯：“好。”

余笙笙喉咙似被扼住，双手紧紧相握，直到有力，渐渐松开。

“奶奶，进屋，我给您抹点药。”

因而，一语成谶。

她还悄悄筹办了礼品，送给大哥二哥，筹算在围场猎一只兔子，给娘亲做一副暖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