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0章 我就是烧尽楚云间的那一点星火[第1页/共2页]
君天澜沉默半晌,说道:“斩草除根。”
绣禾的神采一阵青一阵白,不知该如何接话。
绣禾愣了愣,望向君天澜,却见他半垂着视线,神采冷酷,不像是被毁掉了保重字帖的模样。
君天澜起家,一脸淡然地往卧房去。
她想着,俄然一愣,不成思议地昂首望着君天澜,是主子吗?是主子成心包庇沈妙言?
他的掌心有薄薄的茧,沈妙言感觉蹭的她手背有点痒。
只是,当时只心心念念着花圃里的好景色,如何都不肯好好学,常常气得爹爹吹胡子瞪眼。
绣禾瘫坐在地,双眸中都是猜疑。
沈妙言又抬头看他,双眼懵懂:“国师,我只熟谙一个‘草’字。”
君天澜用罢晚膳,净了手,薄唇轻启:“绣禾栽赃谗谄,扰乱府中清净,杖毙。”
“我觉得,绣禾姐姐是至心想与我和好的……却没想到,你竟然想栽赃谗谄我!你必然是因为前几天的事对我挟恨在心,想要抨击我……本来你早上在院子里的那番姿势,满是做给旁人看的!亏我,亏我还绞尽脑汁,想着回送你甚么礼品好……”
沈妙言惊奇地抬头看他,却正对上他刚毅的下巴。
她跪在地上,双手抓着裙摆,有些不知所措。
君天澜还是文雅地用着晚膳。
他抽出一张宣纸,在笔架上挑了根稍细的羊毫:“握着。”
君天澜握着她的手,让羊毫蘸饱墨水,在砚台边沿拂了拂,撇去多余的墨汁,在宣纸上缓缓落笔。
沈妙言望着他幽深的狭眸,声音脆嫩却当真:“国师,他晓得斩草除根的意义,我却也晓得,‘星星之火,能够燎原’的意义。国师,我就是烧尽楚云间的那一点星火。”
君天澜瞥了她一眼,她的小脸非常惨白,约莫是被吓到了。
影象里,爹爹无数次教她写本身的名字。
添香带着小丫环们过来布菜,兴趣勃勃地先容道:“这一道雪耳鱼骨汤是奴婢特地为蜜斯做的,很补的,无益于长个子。”
沈妙言俄然放下汤碗,拿了帕子擦起眼泪,直接把事情撕破给人看:
一句“杖毙”,他说得风轻云淡。
沈妙言扶额,好吧,她晓得她看起来顶多也就十岁的模样,但是也不至于像根豆芽吧!
她这话透着一种欲盖弥彰的味道,在世人听来,像是在为沈妙言顶罪。
约莫嘴里被塞了东西,没过会儿,内里院子里就响起女人痛磨难耐的闷叫。
沈妙言望着那道披发着浓浓骨香的汤,忍不住抽了抽嘴角,她很矮吗?
绣禾轻声抽泣:“主子的那本字帖,不是沈蜜斯将水泼上去的!是奴婢,是奴婢不谨慎打翻水杯,才弄湿了的!沈蜜斯她甚么都不晓得!”
沈妙言却有些心不在焉:“我下昼寝饱后,就偷偷换掉了她打湿的那本字帖。国师,感谢你信我。”
可沈妙言不过是个罪臣之女,底子比不上自家蜜斯,凭甚么能得主子看重?!
“嗯。”他淡淡应着,换了张宣纸,握着她的手,持续写字。
底子,就不给绣禾解释和翻盘的机遇。
君天澜在一旁,文雅地将盘中的一根碧玉豆芽吃进嘴里,内心很附和添香的话,小丫头的确像是一根豆芽。
“研磨。”内里传来降落的声音。
那闷叫声垂垂弱了下去,直到完整没了声响。
沈妙言渐渐喝了一口添香给她盛的雪耳鱼骨汤,嫩生生的包子脸上,尽是无辜:“绣禾姐姐在说甚么,我如何听不懂?国师大人的字帖明显是无缺无损的,你如何说打湿了呢?”
沈妙言走到内里,抬脚想要去踩小板凳,倒是双腿发软,扶着桌角,才站上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