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三章 大兴佛教[第1页/共3页]
晋王杨广在江都大弘佛道,与灭陈之时杨坚对江南教界的峻厉态度构成光鲜对比。时杨坚以江南佛教“十滥六群,滋章江表”,而“别降纶言,既屏僧司,宪章律符”。父子二人虽伎俩不一,但是作为帝国的统治者对于宗教的目标倒是分歧的,都是要将江南教界的活动归于王朝的周到节制之下。《集古今佛道论衡》卷二记曰:礼以家僧,不属州县,迄于终历,征访莫穷。
四道场内除高僧羽士外,杨广又“盛搜异艺,海岳搜扬”,采集了很多艺僧。玄门玉清玄坛有徐则画像,佛教慧日寺亦有“张善果画壁”。教界凡“一艺有称”者,即“三征别馆”。如会稽永欣寺僧智果,工书法,气势瘦劲,冒昧难类。杨广闻其名,召入四道场,并批评他和智永的书法说:智永“得王右军肉,智果得骨”。僧法论诗文才高,杨广“召论入道场,晨夕赏对,王有新文颂集,皆共询谋”。杨广还在江都构造和尚清算佛经,在慧日道场内立“宝台经藏”,将汇集到的经卷命慧觉等高僧清算,“五时妙典,大备于斯”,共得四藏,“将十万轴”。杨广乃嫡亲身撰《宝台经藏愿文》。唐僧法琳记云:“平陈以后,于扬州装补故经,并写新本,全六百一十二藏,二万九千一百七十三部,九十万三千五百八十卷。”杨广的这些作为,为佛教的生长做出了庞大的进献,同时也使得当时南陈腐地的佛教权势融入大隋,使得南北佛教信奉成为一体,这对于隔阂已久大南北来讲意义严峻。
智觊仍求遁藏,他“初陈寡德”,辞不敢当,“次让名僧”,推委不赴,“后举同窗”,以别人自代。杨广则再三恳请,执弟子礼甚恭,智“三辞不免”,最后终究勉强承诺前去江都。行前,智觊“仍求四愿”,即提出了四项前提前提。其一为“愿勿以禅法见期”,即请杨广不要希冀太高,不要希冀传授禅法;其二称“虽欲自慎,终恐刚正忤人,愿不责其端方”,答应保有本身独立的本性品德;“三微欲传灯以报法恩,若身当戒范应要去就,……若通法愿许为法,勿嫌轻重”这是为本身传佛法而不阿世敬请谅解;四曰:“三十年水石之间因以成性。……若丘壑念起,愿放其饮啄以卒残生”这干脆就是声明本身此去应有来去自在。“四愿”言辞柔中有刚,表白智觊对隋朝或者说对杨广游移张望,力求在政治上保持必然间隔。
智觊(公元538―597年)俗姓陈,字德安,出身于“高宗茂绩哄传于谱史”的南朝门阀世家,18岁时因“家国殄丧”剃度削发,后投由北方南下且“名高嵩岳”的高僧慧思习禅,30岁时受师命往陈都建康“创宏禅法”,被陈宣帝尊为“佛法雄杰,时匠所宗,训兼道俗,国之望也”。陈太建七年(575年),智觊往会稽露台山,创建了露台教团,十年后的至德二年(584年)才被陈后主以重礼迎回建康,后主以宫廷“羊车孺子”相迎,“于大内起礼三拜,俯仰殷勤,以彰恭敬”。杨广厥后作的《江都宫乐歌》有“果下金鞍跃紫骝”句,写的就是当时的景象,是证当时智的名誉之高。南但陈灭亡之际,“金陵讲席,扫土俱尽”,智觊“策杖荆湘,划迹云峰”,与杨广失之交臂,未得相见。
开皇九年(589年)十仲春十七日,受命坐镇江都的秦王杨俊起首向智觊致书,存问“道体何如”。开皇十年正月十六日杨坚又致书“敬问”。同年蒲月十九日,秦王杨俊再致书并“奉施沈香”,延请智觊前去江都。但智觊心存张望,直言拒曰:“虽欲相见,终恐缘差。”杨广移镇江都后,也很快“遣令人往彼延屈”,给智觊送来《初迎书》:“希能轻举以沃虚襟,伫望来仪不乖眷意”。迎书自称“弟子杨广和南”,尊智觊为师,言辞非常诚心。杨广还命有司补葺禅众寺以供智觊暂住,而“愿健忘受施”,竭诚尽敬迎智觊来江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