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惊婚讯[第1页/共4页]
说话的是沈度的二婶江氏,她是个炮仗脾气,却也是个薄命人,沈度的二叔在十年前和鲜卑的慕容部交兵中丧生,其子沈庚在沈度这一辈里行四,在平城一战里被砍伤了腿而不良于行。
“孙儿明白。”沈度点头道。天下将乱,诸豪杰群起而逐鹿,但求用心切,却一定有后福。
“如果若璞媳妇没去得那么早就好了。”三房的丁夫人道,她口里的若璞媳妇,便是沈度的原配云氏。那云氏出身范阳云家,生得花容月貌,端雅娴淑,知书达理,嫁入府中后执掌中馈,孝伺姑舅,敦睦妯娌,府里上高低下谁不说一声国公夫人好。只可惜命不长,在生沈度宗子时伤了身子。她去的时候高低无不可惜,连戚母都流了一碗泪,道了一声可惜,佳妇再可贵。
世人闻声丁氏提及云氏,再对比当今指婚的安乐公主,真是云泥之别,更加无言。
戚母安慰道:“既然不能同中州翻脸,这桩婚事就必然要办得不给人留口舌,你那两个儿媳都是无能的,带着帮你一起筹办吧。”
在场之人闻言一默,苏姜十三岁时便以美色名天下,季叔少年才俊,苏姜私之,哪知厥后那苏姜在季叔家,却又和家翁有染,事发,不得已出走,为凉州石遵所获,恩宠逾常,由此便可一窥苏姜的操行。
因信阳是冀州的治所,而沈度以信阳侯而抚冀州军政,是以别人老是风俗称他为冀侯,实际上信阳侯才是他的封号。
“若璞,你如何说?”戚母看着沈度道。
“但是……”
“苏姜虽是亡国祸水,但是安乐公主本人却甚少听闻,况她幼年,性子或还改得过来。”戚母安静隧道。
“吾之所愿也。”闵皓欣然同意。
戚母感喟一声,“这我就放心了。你刚兼并了幽州,民气未稳,的确不是激进的时候。珈蓝城算过,固然紫微受妖星所惑,暗淡不明,但王气未绝。”
“兵天然是要发的。”沈度一语结束,见戚母面有忧色又开口宽释道:“祖母放心,孙儿不是莽撞之辈。现在我们羽翼未丰,又兼北有鲜卑、柔然虎视眈眈,天下还不是乱的时候,中州气数未尽,凉的权势却要压一压。”
薛夫人还待再说,却听得戚母道:“他屋里那祁氏,柳氏,哪一个不是绝色,你瞧他可有沉湎?若璞不是个耳根子软的,他自幼习武,身强体健,本就与众分歧,即便屋里多放了几小我,也不是甚么大事,那是于他身子无益的事,都是我同意了的。”
卢有象感喟一声,听得身边侍从道:“大人,这冀侯也欺人太过,竟然敢如此怠慢天使。”
用过早餐,信阳侯府“庄敬堂”前已经摆好了香案,筹办驱逐圣旨。戚母和沈度的母亲薛夫人已经穿上了冠服,同沈度一起去了庄敬堂。
戚母垂眸而思,“那统统若璞你本身做主吧。”
卢有象抬手制止了侍从持续说话,捋了捋胸前黑髯,长叹了一声,他观这信阳侯府,井井有条,人行有序,乃是蒸蒸日上之气,而中州倒是日薄西山,大好国土不过二十年便一败涂地,乃至本日政令不出中州,更兼群獠环顾,眼看祖宗家庙就要不保,此次他出行冀州,更是身膺皇命,有求于人,如何敢摆天使的架子。
昏君、妖后不按牌理出牌,任谁也想不到他们会有这一招。
沈家在择媳一事上向来都是慎之又慎的,祖训有云:妇贤则家兴,妇愚则家萎。以是沈度在原配云氏归天两年后都未曾续弦,便是因为戚母和薛氏还在精挑细选将来的侯夫人,哪知天降惊雷,妖后苏姜竟然将她的独生女安乐公主指婚沈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