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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白鹤归期一岁寒》 1/1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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无涯岸 14[第2页/共3页]

柳不惊仿佛有甚么苦衷,直愣愣地看着即将西沉的夕照,眼神染纵情素。白鹤归虽能看出却没法言明,瞥开眼瞧向趴在桌子上浑如烂泥的柳风存。柳风存人早已似醉如痴,可嘴里仍念念叨叨着再来一杯。

白鹤归看着似睡似醒的柳风存,想起他方才的那些言语,内心倒是庞大很多。

身后仍静候着几个家仆,是白晓生指派,卖力照顾柳风存的。白鹤归倒没把柳风存交给家仆,只是叮咛他们收了池中亭的冷饭冷菜及酒壶杂物,最后烂醉的柳风存还是只由他一人拖着回了阁房客房。

柳不惊话没说完,倒是被柳风存冒然截断。他气呼呼的说道:“鹤归你可不知啊,这官道走了一起,凡是遇见官兵都会用心难堪一番,仿佛就吃准宗家弟子做甚么不好谋生似的。那一幅幅嘴脸,我看着真想给他撂趴下,可惜有家规束着,我也不好脱手,不然不打到他认不清爹娘我就不姓柳。”

白鹤归沉默,倒不是惊奇柳风存会说这类话。只是闻声“死也不敷惜”这一句,他的心不由抽了一下。就算他如何恨,也不会为了已故亲人伤害身边朋友,亲人早已故去不管如何再也回不来,保全现存所爱之人才是首要。他不是白晓生,用一人换一人这类蠢事他决不会做。

白鹤归既闻便站起家,对柳不惊拱手相让:“不惊哥,请坐。”

白鹤归倒是摆摆手,不远处檐下站着的家仆便一个个缓缓走过来,他温声道:“送柳少主君归去歇息。”

“好。”柳不惊收回目光,眼底情素不再,站起家筹办帮衬着白鹤归扶住柳风存与他一同分开。

“我会好好活……你也是。”

柳不惊所言不虚。自重新皇即位以后铺设官道,人流来往都在官道长停止,那些本来就冷僻的野路更是无人问津。又因现时边陲多烽火,百姓流浪失所,死伤各处怨气冲天,更是轻易出那些邪污之物。而刚巧野路人少阴气重,倒合了那些东西的胃口,围阴而聚不竭强大,到最后祸害一方水土,民生残落哀鸿遍野。

白家的酒味极好,几壶下肚还嫌不敷。酒儿引的民气躁动,柳不惊和白鹤归也失了平常端着的少主君架子,相互敬酒称乐,氛围不能再和谐。另一边单独吃苦的柳风存更是恨不得能把脸塞进酒壶里去。

柳风存倒是想安抚白鹤归,正筹办说话,却闻声身后传来一阵熟谙的声音。

白鹤归听罢也坐下。摆正身姿,脊背挺的笔挺,苗条的手指轻捻了衣角抚平皱褶,后抬眼看柳不惊,态度严厉而温馨:“不惊哥,有何事要说与我听?”

一副酒鬼贪食的胡涂模样。

白鹤归简朴叮咛几句,家仆规端方矩应是,合力抬着浑如死尸的柳风存进了屋。

“鹤归你真好……”柳风存痴笑着,又好似想到甚么忽而满脸感慨,情感窜改极大:“……我只但愿你能好好活着……那些事能忘就忘了罢――如若不能……我也会护你……死也不敷惜――只要你好好活……”

“……我明白。”鬼使神差的应了柳风存,这不像他的一贯风格。换作平常他哪能受得了柳风存的贫嘴,或许早就把柳风存扔到一边,直接分开了。

“成交!”

“不惊哥,你言重了。柳家既有事要我白家互助,当在所不辞。本就分内之事,又何来迟误不迟误这一说。”白鹤归说着,拱手表示。

白鹤归没定见,淡声道:“统统不惊哥决定便是。”

说罢,柳风存又拿起酒壶筹办满酒。可柳不惊却伸手悄悄拦住了酒壶,淡笑道:“再好的酒也不能多喝。我此次前来是奉了父亲的号令要肃除琼花亭的鬼祟,不是与你来这喝酒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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