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10 算生算死[第1页/共2页]
夏提刑便道:“四泉兄弟固然慈悲,但却也不能轻饶了他们!到时老周把人送到我的提刑衙门,当着清河百姓的面,让我好好审审这干小人,也正一正我们清河县的民风。老周,你意如何?”
只听又一人道:“要知亲信事,须听背后言。若不是我等暗中缓行一步,怎能听到西门大官人有事相求我等?拱极兄,本日这说客,却不敢劳动你的台端了,西门大官人既然有事相求,便是让我姓夏的破家互助,也是甘心的。老周,你意如何?”
西门庆将酒都满上,执杯道:“拱极兄、南轩兄、龙溪兄为了兄弟如此劳心吃力,小弟我铭感五内。更好听的我也说不出来,便借花献佛,敬三位兄弟一杯,小弟我先干为敬!”
李知县又给西门庆满上了一杯,笑吟吟地看着他。
李知县俄然长叹一声:“四泉兄弟你固然没有劳心吃力的忧?,但兄弟我却有烦恼在身,甚是劳心吃力啊!”
先前那大笑之人又笑道:“老夏之言,正合我意!”一边说,一边从门外大踏步走进两小我来,前面的一个恰是清河县守备周秀,后边的阿谁是提刑官夏延龄。这二人虽是武官,但明天都没有穿本职武服,只作散妆打扮。
周秀大拇指一翘:“老夏之言,正合我意!”
李知县满面是笑:“好好好!经此一案,我们清河县的民风必然寂然,恰是一件德政、善政!就让你我处所文武共同着,将这桩案子办得漂标致亮,也见得你我为官一任,造福一方!”
李知县听了笑道:“既是如此,我明日派些衙役,将这干小人都锁来任凭四泉兄发落便是!”
李知县赶紧跟着一饮而尽,这才悠然浅笑道:“此须小事,有甚么称得上操心的?四泉兄弟你手掌着那地厨星的功德炊饼,这才是真正的劳心吃力啊!”
周秀拱手道:“老夏之言,正合我意!”
西门庆恨恨隧道:“这几个狗才,丧心忘本,本来杀了也没甚么可惜的。但我家娘子,最是心慈,若听到这几个狗才的死讯,必定晓得是我下的手。如果她跟我劈面开消,那倒也罢了,最怕她一世不提,却始终在内心替我担惊受怕,那岂不是我的罪恶?罢!罢!罢!现在便饶他们一条狗命,只把他们弄个产业尽绝便是!”
听到门外的笑语,李知县倒是哈哈大笑:“本来你们两个狗才早到了!为何不进屋,却做出在门外偷听别人说话的下三滥活动?”
周秀一拍大腿:“这事好办!却不知四泉兄弟是要死的还是要活的?若要死的,四周人少时便说他们拒捕,当场格杀;若看的人多,便押进老夏的提刑监狱里去,当时想要他们如何死,何时死,就看四泉兄弟你的表情了。”
说着西门庆喝了杯酒,嘲笑道:“这干小人,我只要捉个空儿,上门去一打一个,也费不了多少工夫。不过如有了众家兄弟互助,这口气出得想必能更痛快些!”
“如此,兄弟便说了。”西门庆因而把应伯爵、谢希大等人如何趁他身上天府,如何盗出他的私家印章,如何炮制了假借券上门欺诈……前前后后说了一遍,只略过了吴大舅和吴二舅的名字。
李知县、夏提刑、周守备都是满面忧色,齐齐向着西门庆作揖:“四泉兄弟且坐,听我等道来。”这恰是:
西门庆心中嘲笑,面子上却谦逊着,一起你推我让来到后园凉亭。李知县换了一身便装,坐主位相陪,几个清俊的小厮和仙颜的使女在亭前服侍。
周秀打了个酒嗝:“老夏之言,正合我意!”
李知县笑道:“四泉兄、南轩兄、龙溪兄,都是我李拱极的好兄弟!从今以后,我们非论官职大小,皆以兄弟相称便是。来来来,且到后园凉亭,我们兄弟边吃边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