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9 李达夫[第1页/共2页]
西门庆见他沉下了脸,这才收篷道:“既然大人把话说到如此境地,那小民也只好大胆了!若此后言语中有了超越之处,还望大人多多恕罪才是!”
西门庆便笑道:“既如此,拱极兄请!”
李知县一听之下,将手中摇着的折扇一合,扇股“啪”的在掌心中一敲:“却不知四泉兄有何为难之事?”
斯须,玳安将西门庆出门的全套行头取到。西门庆打扮一新,骑了白马,玳安马后跟从,向县衙门行去。到了正门,知县正在坐堂问案,西门庆不敢惊扰,遂绕到后角门,拿出知县的请柬和本身写的拜帖,让门上人通报。
斯须,知县李达夫已经转过照壁,和西门庆打了个照面。但见他——脚穿粉底靴,头戴乌纱帽。官衣丝绣飞,玉带小巧造。檀卷公子捧,坐褥丫环绕。嘴尖擅tian菊,眼溜好卖俏。见钱笑盈盈,对民多吼怒。号称父母官,实为豺狼盗。
请柬中倒也没提有甚么要事,只是请西门庆在明天县衙坐堂结束后,在县衙门中一会。西门庆想了想,不由得笑了笑,遂将来旺传了上来,叮咛他如此如此,来旺点头去了。
并且,万一把人家挑逗得跟一团烈火似的,他却在八年以后死了,让人家白悲伤一场,那不是坑人吗?倒不如象畴前的西门庆那样,一向对月娘冷酷下去,但是——恰好自个儿还就缺那样的铁石心肠……
知心莫从言上看,画虎当自骨里描。却不知笑者为谁,且听下回分化。
西门庆抽身向书房疾走,一边走一边心不足悸:“眼儿媚!眼儿媚!当真是短长啊短长!等闲男人,绝对过不了这一关,早就百炼钢化作绕指柔了!”
西门庆字四泉,常日里李知县固然对他非常优礼,也只不过称呼他“四泉”、自称“本官”罢了,本日却变成了“四泉兄”而自谦“兄弟”,西门庆内心更明白了几分。
西门庆假惺惺隧道:“这可使不得!大人是朝廷命官,小人是一介白身,樗栎之材,安敢仰攀泰山北斗?”
一见李知县,西门庆便紧赶着上前,装模作样的要施大礼时,早被李知县抢先一把拖住,便勾肩搭背的向内堂中行去,一边走一边抱怨道:“四泉兄,你我兄弟还来这一套?我们是甚么友情?从今今后,你我之间的统统虚礼一概蠲了去!”
一听到有请柬,西门庆如得了大赦普通,仓猝扬声道:“是哪一个?”
门子传禀入去,不一时,流派大开,知县的公子亲身驱逐,口口声声自称“小侄”,一步一个“怠慢”,将西门庆请入官署上坐,牵着马的玳安自有管家请去安排。
李知县道:“兄弟我固然本领平常,眼界倒是高的。除了四泉兄以外,便只请了守备周秀周南轩,提刑夏延龄夏龙溪二人,余子皆碌碌矣!”
话音未落,就听门外有**笑:“说这般大话,也不怕风大搧了你的舌头?”这恰是:
“是!”脚步声渐弱,来爵远去了。
来爵道:“是本县知县相公送来的!”
西门庆站起家:“月娘,我这便去了。这些借券你且收好,我倒要看看,这些家伙又能蹦跶到几时?”
那李公子告着罪,先如飞的跑去给他老爹送信去了。过未几时,西门庆先听到照壁后一阵长笑声:“想不到四泉兄来得这般早,倒是兄弟冒昧的罪恶了!”
吴月娘倒是个知进退的女子,听到丈夫有外务,她固然恋恋不舍,但早已把西门庆的手松开了。
李知县这才眉开眼笑,说话也更加随便起来:“甚么大人?纯属狗屁!也不过就是花十年寒窗的本钱买个位子,在任期内连本带利往回搂钱罢了!四泉兄此后万不成再叫我大人,那是叫给别人听的,你固然称呼我的表字便是,兄弟我的表字乃是‘拱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