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9引 见者有份[第1页/共2页]

如此近的间隔，她即便只是自言自语，恐也逃不过“邻居”的耳朵，除非那是聋子。

她还是猜疑得很，但又一想，若持续问下去，倒成本身瞎胶葛，这才作罢，加快了脚步拜别。

一片衣角轻飘。一方雕纹镂金的玉玦，让兰花绦带之微荡。

不过节南没瞧见，那人并未再睡，且在她踏出园子的同时，他就从树后走了出来，满目好笑，一抬手，竟抛玩起一块琉璃。

“公子持续睡，六娘告别了。”不过，本日这运气，有点扭捏不定。

琉璃打造光滑，映着园中风景。

恰是节南，去而复返。

他闲庭信步，飞起的柳目捎着赖皮笑意，将那身云朗风清的光彩抛坠了俗地，却仍能令人叹美，“弃之可惜，见者有份。”

那是一架凤尾琴，不过掌心大小，没有任何斑纹雕饰，乃至没有上漆，弦松垮，琴身糙制。乍眼看去，只觉得很浅显的小玩意儿，连拿起的欲望也不会有——如果这件小东西放在货郎担上的话。

话音未落，目光停在石上某处。

就在她喂鱼的岸石旁，一棵树后。

她来往路上走出几步，又蓦地转了身，目近凶光，狠狠盯着那棵大树干，好一会儿。

而她早该闻声的，只是一时受了心机滋扰。

“先到先得。”他再补一四字规语。

鱼儿绕啊绕啊，待至日头偏西，风起冷，方沉入池中，不复见。

“大王岭山匪从未联过手。”对方天然听不进他所言，“若又出西关，难道趁了你情意，你再能一跑了之？”

他的语气立即恶劣起来，“天降大任于斯人也，如你这般灵秀物，当撑六合四方，甘为擎柱，任我等不肖后辈清闲安闲。”

“公子，刘二公子来了，想请您畴昔。”

“终南节节望登高，岂知大山是小山。”

两人走了不久，一个身影仓促跑来，在同一块巢石的高低摆布兜来转去。

“临行前，我爹你爹一起丁宁，你说的话，一个字也不成信。”

但他不动，倒是为何？

他看对方头也不回得进了客居，仿佛多跟他说一句，就会落入他的圈套当中。他抬了抬眉，回身，却坐上节南喂鱼的那块山石。

那块木头疙瘩，掉得好，掉得妙，刘家要搬了，她也要走了，也返来找了它一遍，对得起她爹她百口，然后，桑刘再不相干，今后劈面敢说熟谙她尝尝。

信物，为信约而存，现在信约已解，即使代价连城，也没了存在的意义。而刘家弃之，她若捡了，难道同乞丐无异。

运气这类事，虽说她遇得未几，倒也不是完整没有。

呃？节南刹时想到，她以小山的身份与王楚风结识，非桑家六娘的身份，而晓得桑小山就是桑六娘的人寥寥无几。

王楚风话音里带丝丝笑气，无热络，也无讽刺，只是儒雅到懒，“鄙人之前睡得极沉，直至让刘家表姐妹说话闹醒，方发觉有人在旁喂鱼，是以未曾听闻女人所言半字，女人大可放心。”

他却皱了眉，“你也读过那本县志，大王岭凶恶非常，即便有了地经，也难保没有偏差，只要那些各自为寨的山匪结合，别说二百力壮，一千力壮也难保满身而退。听我一句劝，宁肯出西关，再走水路过中原回江南。”

这个行动本来偶然，却让他愣了愣。

灰衣人自树上跃下，略一踌躇，开口道，“那件东西并非公子之物。”

“……”灰衣人不敢说本身没那么厚颜，把捡到的东西当作本身的。

那边，那人，始终只给她，一片衣角一方玦。

她见过，这方红玉金玦，就佩在楚风腰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