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章:受将[第2页/共3页]
劈面将领把目来瞧,心中暗道一声‘好个勇猛虎将’。诸位怎见得,只看来人胯下黑龙马,黑得仿佛炭灰抹就,头上寒铁盔,寒得过仲春冰霜。一对八棱紫金鞭,轻摇中已催散了半天云色,两只三角眼,开合间迸发万千煞气。
他想的没错,田丰的一身本领都出自白家,所谓的一鞭打死恰是鞭法中的一个杀招,放手鞭!
那裨将说罢狠狠一扣马鞍,继而将虎目朝四周看去,只见苍穹如盖,平原莽莽,一条官道如画里龙蛇蜿蜒无边,哪有一处可存身。
常言道兵败如山倒。更何况自齐魏鏖战以来,齐国军队便败仗连连,早就兵无斗志,将少争心。
白岑看着田丰一边顶盔冠带,一边持续说道:“将相贵爵宁有种乎?我等俱为崩云儿男,但凭一腔血问个死生,甚么贵贱凹凸,待活过这遭再论不迟。布阵”!
“将军!北魏铁骑向来以速率见长,眼下一马平地,又无山林可依,如之何如”?
想到此处不敢粗心,赶紧拨转马头朝己方阵营退去。
本来一行人自出了崩云城便重视到这匹马。启事无他,那对八棱紫金鞭太沉了,一根重二百斤,两根便是四百斤的重量。开端还觉得主将白岑所用,但转战几千里也没见白岑用过,却不见他丢掉,大师内心都挺迷惑。
田丰不去管那些人,双目猩红的昂首看了看白岑,在获得对方默许后,深深打了一躬:
“白某何人?一过气公子尔。承蒙父老不弃,当此家国危亡之际簇而为将。本欲带领大伙儿闯他一番功名,奈和时运维艰,遂至于此”。
“田丰安在”!
大业二十九年,齐魏战于回龙谷,魏将萧泰以伏兵之计阵斩齐军十万,攻破一山关。大齐顿失樊篱,任北魏铁骑纵马平原,短短三个月便连丢嘉,崤,梁,吕,辛,洛等十几座城池,渐有亡国之相。
剩下的百十人立即喧华起来。本来大齐国分士、农、工、商、奴五等百姓,各等专属一乡,毕生无调令不得出郡。而贩子的儿子只能做贩子,农夫的儿子只能做农夫,如田丰这般的贱奴,毕生都不得抬级,在军中做个杂役,给白岑背剑磨剑还行,如何能做的前锋?
白岑在前面暗道不当,对方八百铁骑一上来不立即猛攻,是怕被埋伏了。而他本身有几斤几两当然清楚,若等人家察清情势,一阵掩杀,怕是都难逃一死。
嘶溜溜、蹄翻烽火怯人胆。亮闪闪、枪戟毫芒抖高强!
“部属敢不尽死力”!
颍川通往邺城的官道上,几百溃军正在玩命奔驰。更远处尘烟滚滚,明显有追兵将近。
人拥马挤间,一个身穿鱼鳞甲,手曳狼牙棒的军士勒马拱手,孔殷道。
“大齐国崩云城治下,讨虏将军白岑帐内前部正印前锋官田丰在此,汝可敢来战”!
“嘶溜溜”!
“部属在”!田丰躬身一拜。
韩擒虎大笑过后双脚一磕马镫,坐下战马嘶溜溜朝前一蹿,手中明月长刀挽出一个刀花便杀了过来。
“田丰!我赐你战马盔甲,八棱紫金鞭,为我前部正印前锋官,本日畅快一战,你可敢否?”
“白将军疯了么,田丰不过一贱奴出身,如何敢乘马册封”?
“田丰!十三岁进我白家,伴读之余,也曾学得顿时步下一番工夫。更兼天生神力,双臂一摇力有千斤!”
“马来”!
话说当局者迷,旁观者清。田丰和对方交兵了二十几个回合,空有一身力道无处发挥,正被对方缠的火起。待听得主将放话,立即醒过劲来。赶紧将双鞭舞的嗡嗡作响,几下便把韩擒虎逼到下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