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章[第2页/共2页]
安卿的目光从贴墙而放的床榻移到床前侧摆的木桌椅上,顺着椅子脚滑落到铺设整齐的青砖空中上,眼睑略掀,视野最后落定在那方端方严厉的佛坛上。
待午休后再一睁眼已是暮色时分,微敞的窗口流泻进几缕带着秋意的风凉的风,吹散了些许室内的闷热。茹云在耳边轻唤她醒来,白杏在温馨地摆盘。
佛坛上供着些生果,燃着香炉,别的再无一物。
两人因而轻手重脚的推出去,将门带好。
白杏闻言,更加拘束起来却也更显得喜形于色了。
她轻手重脚翻坐而起,套上一层丰富的外套,坐在床上就做起了一套古里古怪的行动。一会儿拉胳膊一会儿伸腿,又是下腰又是前俯,足足来回了一炷香时候。
茹云见此忍不住露齿一笑,忙去本身屋里取了两三本线装书,拖过一把靠背椅,坐在安卿床榻前。
“我的好蜜斯,快别拿我讽刺了,我不过是老爷买来的奉侍蜜斯的,何来先生之说,可别因我占了这称呼而埋汰了天底下做学问的能人。”
一尊脸孔慈爱清寡的女像,眼神无悲无喜,似在俯视芸芸众生,形状似斜倚一侧,右手拄颊沉思,左手撵一物,形似莲花。
茹云挑了一段古时女大学士所著作的关于劝谏女性德行的文章,娓娓道来,她一边富有豪情地朗读,一边也交叉着报告著书人的平生事迹和后代人对她的评价,不但是安卿,连木讷的白杏也听得津津有味。
安卿趴回床上,一头刚刚才挽起的长发又被仆人揉散了开来,却并不会显得慵懒,只因那一双晶莹剔透的眼睛现在毫无睡意,像埋藏着无尽的私语,却并不会等闲说与人听。
“茹云,我白日似是睡多了,现在一时也睡不着,念些书给我听听可好?”
一出室,阳光喜人,茹云还没返来,她望着这方偏院框出来的四角蓝天,伸了个大大的懒腰。
“谦让恭敬,先人后己,有善莫名,有恶莫辞,忍辱含垢,常若害怕,是谓卑弱下人也。”安卿念叨这句,又让茹云拿书过来指给她看高低文,佯做兴味盎然的模样,两颗脑袋一起研讨书籍靠得极近。
“茹云姐姐,我从小就大字不识几个,别说是读书便是听人平话也是很少的,明天可得让我也沾沾姐姐的才华,说不定哪天我就开窍了。”
“幸亏不算太笨。”安卿轻叨一声。
“茹云,有你讲书真真是风趣。”
本来如此,安卿暗道一声,顿时打趣道:“那我这些天可真是荒废了一名好先生。”
热身活动差未几了,安卿轻巧地翻身下床,这时候她的行动更夸大了,并且也更加折磨人。
三人笑闹一阵,安卿精力不济一会儿就哈欠连连。
一套行动勉强做完第一节,她就感受气候有些转亮了,而这时她也感到本身达到了身材的极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