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章[第1页/共2页]
“茹云姐姐,我从小就大字不识几个,别说是读书便是听人平话也是很少的,明天可得让我也沾沾姐姐的才华,说不定哪天我就开窍了。”
“茹云,有你讲书真真是风趣。”
她轻手重脚翻坐而起,套上一层丰富的外套,坐在床上就做起了一套古里古怪的行动。一会儿拉胳膊一会儿伸腿,又是下腰又是前俯,足足来回了一炷香时候。
一出室,阳光喜人,茹云还没返来,她望着这方偏院框出来的四角蓝天,伸了个大大的懒腰。
“哎!”白杏如蒙大赦,雄浑的身材矫捷如脱兔,蹭蹭两下走到用餐的圆桌旁,倒好两杯热茶托在盘子上,又疾走返来,比及安卿和茹云都接过茶盏,才发明茶水竟然一滴未漏。
“茹云,我白日似是睡多了,现在一时也睡不着,念些书给我听听可好?”
“把书留这儿吧,也许我哪时醒了还能够看着解闷。”安卿嘟哝一声,已是闭眼窝进了棉被。
待午休后再一睁眼已是暮色时分,微敞的窗口流泻进几缕带着秋意的风凉的风,吹散了些许室内的闷热。茹云在耳边轻唤她醒来,白杏在温馨地摆盘。
忍不住一皱眉,沉寂的佛堂、默念的女人反衬得表情越加烦躁。
因而胡乱擦一擦浑身汗水,带着红扑扑的小脸窝进被窝。
“明天起白杏搬归去吧,不必再整夜候在我屋里了。”安卿押一口茶,神清气朗的模样。
热身活动差未几了,安卿轻巧地翻身下床,这时候她的行动更夸大了,并且也更加折磨人。
这时刚好白杏也清算好了碗筷,她便也大着胆量坐在床榻边上另一个矮凳上。
安卿在暖和的棉被里蹭了蹭,直叹安闲葬人。
“是呀,我也希冀你早点开窍。还不快去给你茹云姐备盏热茶,待到她讲的口干舌燥也好润润嘴。”
茹云扶她起家,帮她穿戴好,白杏服侍饭食,一室以内只闻轻微的碗碟声和安卿咀嚼食品的细碎声响,喧闹极了。
一尊脸孔慈爱清寡的女像,眼神无悲无喜,似在俯视芸芸众生,形状似斜倚一侧,右手拄颊沉思,左手撵一物,形似莲花。
她因而双手合十恭敬一拜,缓缓退出这小小一方佛坛,再偶然情想与这女人搭话了。
佛坛上供着些生果,燃着香炉,别的再无一物。
安卿没有超出女人上前,是以只晓得她有着挺直的美背和细瘦的腰肢。
佛坛前的蒲团上端方跪坐着个一身藏青色布袍的女人,乌黑的头发整齐地盘在脑后,上面只一支素净的银钗牢固,两粒绿豆大小的银耳钉服帖在饱满的耳垂上。
“谦让恭敬,先人后己,有善莫名,有恶莫辞,忍辱含垢,常若害怕,是谓卑弱下人也。”安卿念叨这句,又让茹云拿书过来指给她看高低文,佯做兴味盎然的模样,两颗脑袋一起研讨书籍靠得极近。
因而两位丫环当即收声,茹云理床,白杏打水,奉侍安卿寝息。
安卿的目光从贴墙而放的床榻移到床前侧摆的木桌椅上,顺着椅子脚滑落到铺设整齐的青砖空中上,眼睑略掀,视野最后落定在那方端方严厉的佛坛上。
刚才一向没插上话的白杏不甘逞强,现在终究跟得上两人的说话了:“那可不是,茹云姐姐本来就是老爷请来给蜜斯做发蒙先生的。”
本来如此,安卿暗道一声,顿时打趣道:“那我这些天可真是荒废了一名好先生。”
茹云挑了一段古时女大学士所著作的关于劝谏女性德行的文章,娓娓道来,她一边富有豪情地朗读,一边也交叉着报告著书人的平生事迹和后代人对她的评价,不但是安卿,连木讷的白杏也听得津津有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