绝境 1[第2页/共2页]

怕刺激到她，余冰臣不准沈家人再踏入余家半步。

“赫赫！你做死啊！他是你哥哥！”沈母凄厉叫起来，不明白女儿为甚么发疯地要置儿子于死地。

“唉……你这傻孩子呦。”

不问还好，一问浑身软绵绵的没有力量，她累了一整夜……

沈母、右横、一芮被吓得屁滚尿流从房间出来，站在院子里惊魂不决。

阿爹，说得真对，一语成谶。

肺痨。

房间中叫声四起，不幸一赫弱如芦苇，胳膊连剪刀举起都难，还未沾着沈右横的皮，剪刀就被夺下来。

一赫也不哭、也不闹了，直直躺在床，上，呆呆的，木木的，不管谁和她说甚么，说多好听的话都不搭言。

“冰臣待我好，阿爹！”她咬着唇，焦急地滴下泪来，“你就让我们在一起吧。”

“一赫、一赫――”

沈右横握着mm的手，把她扶到怀里。

“老爷，快出去吧。会感染哩！”

房间多静，静得像天国，天国也不会这么静，另有阎王小鬼。

“那――月钱得涨！”春姨头仰得老高。

余冰臣甚么也没说，只看了沈右横一眼，叮咛春姨把房间里统统的锐器、利器、针头都收起来，再拨了两个丫头轮夜值班。

“哎，我在这。”沈右横最疼一赫，她病到这个份上他也跟着病了般，在mm床边哀哀抽泣，“赫赫，哥哥对不起你――”

她用力展开眼睛，瞥见的是哭红眼睛的姐姐和母亲，另有哥哥沈右横。她的目光直直看着沈右横，好久才努了努嘴吐出一句：“哥哥――”

“啊――”一赫倒在枕头上，神采惨白，白颈上青筋毕现，她已经说不出话来，肥胖的脸上两只眼睛浮泛吓人。

明天，她再撑不下去。

“哥，你过来――我有话说――”

爱情中的女人老是痴傻，把男人当作上帝，寒微地化身灰尘，低到泥土。

“好好――”

“一赫……”余冰臣谨慎地问：“你累了吧？”

“哥――”气从枕头下摸出剪刀，拼尽尽力往沈右横身上刺去。

窗外的灯火燃着，有人影闲逛。有人在笑，有人在哭。屋里绣架上挤满灰尘，五彩的丝线混乱地散放着。

她低头绞动手里的辫子，神采潮红，“阿爹，感觉他如何样就如何样，如何来问我。”

动机一出，余冰臣也惊出一身盗汗。任谁再来劝他，都不肯分开一赫半步。

她点头。

男儿有泪不轻弹，只是未到悲伤处。

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