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52.朕若为帝，阿鸢必定为后[第5页/共6页]

陆离想了想，竟煞有介事地点了点头：“也是。朕的阿鸢本性纯善，从不算计旁人的。”

苏轻鸢也不是甚么良善之辈，稍稍感慨了一下以后，也就心安理得了。

“哈，”陆离俄然笑了，“古今圣贤，那是你们的‘圣贤’！朕不是读死书的伪君子，朕的私事还轮不到‘圣贤’来做主！至于历代先祖——薛卿怕是忘了，本朝太祖爷的孝贞皇后是山戎人！山戎风俗，父丧以后，做儿子的若不肯娶继母，只怕反要被责为不孝呢！”

“这些事又是谁奉告你的？令巧儿吗？”陆离厉声诘问。

苏轻鸢气得脸都紫了。

“朕为甚么要躲避？”陆离一脸无辜。

陆离站了起来，笑吟吟地弥补了一句：“再说，先前又不是没看过！”

看着四溅的水花，苏轻鸢欲哭无泪。

陆离见世人不答，便低头扫了薛厉一眼，嘲笑道：“现在天下方才安定，你们立时又想起阿鸢命数不吉了？先前阿鸢在浊音池馆水榭救下你们性命的时候、献计修书扰乱苏贼军心的时候、在朕中毒将死之际以身替朕试药的时候……为甚么没有人跳出来讲她‘命数不吉’？为了朕和南越的安宁，阿鸢背弃了父母、拼上了性命，几番出世入死，你们却红口白舌说她‘狐媚惑主’？若非受朕扳连，她的‘命数’好得很！这些年她也从未曾狐媚过朕甚么，死乞白赖不肯罢休的是朕，不是她！”

苏轻鸢忍住笑，忧?地看着定国公：“公然上了年纪的白叟家，记性就是不好！陆离先前已说过多少遍了，他要册立的皇后不是‘苏轻鸢’，而是‘令巧儿’，那里就扯到甚么六合人伦上去了？定国公不能因为我与先帝的孝惠皇后有几分类似，就认定我们是同一小我吧？”

“崇政使？”陆离转向薛厉。

苏轻鸢发笑。

苏轻鸢本身心虚，立时感觉他在反讽，脸上便更委曲了。

这是一个很难的决定，定国公几近要把胡子都揪光了。

这番话说得重了些，吓得群臣仓猝跪地，连呼“不敢”。

定国公的神采愈发丢脸，僵了半晌才道：“所谓‘天道’，是六合万物永久之道，更是天下子民热诚之心！今皇上只为一时情浓，置六合之理于不顾，将来上行下效，南越不免成为禽兽之国，千百年来贤人教养之德将毁于一旦！”

实在，陆离更想做的怕是借机为她正名吧？好久之前的那些隐事，实在本不必全都说出来的。

苏轻鸢在桶中蜷成一团，气愤地瞪着他。

实在这个话题断断续续已闹了大半年，大多数人都已经感觉无所谓了。但在场世人除了寥寥几个纯靠军功爬上来的武将以外，旁人都是读过圣贤书的。在一群一样读过圣贤书的人面前，谁也不肯率先承认本身把一件有悖伦常的事看得稀松平常了。

站着的多数是年青的武将。他们虽未曾拥戴，却也在用责备的目光盯着苏轻鸢，恨不得将她生吞活剥似的。

“请皇上三思！”半数以上的官员都跟着定国公一起跪在了地上。

这身麻布丧服，她已经穿了三天了。又是血迹又是汗渍的，整件衣裳已经变得又臭又硬，贴在身上要多难受有多难受。

死不足辜？

“我何曾敢算计谁？一向都是旁人算计我！”苏轻鸢有些委曲。

他越说越怒，群臣震悚不敢言。

陆离在桌旁坐着，余怒未消：“那些老东西，一个个本身狼心狗肺的，骂起别人来倒是一点儿也不心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