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52.朕若为帝，阿鸢必定为后[第4页/共6页]

苏轻鸢眯起眼睛，勾了勾唇角：“那倒也怨不得她。毕竟我拿刀行刺你是确有其事的，下毒的事如何说也有我一半——就算那些都是无中生有，人家为了自保，当然也要想点儿主张出来，不然莫非坐以待毙吗？”

陆离却眼明手快，一把将她捞了返来：“跑甚么？”

陆离抱着怠倦不堪的苏轻鸢上楼歇下，也感觉身心俱疲。

苏轻鸢也不是甚么良善之辈，稍稍感慨了一下以后，也就心安理得了。

陆离只得压下那些不成告人的动机，把她搂在怀里曲意安抚。

热水送过来了，浴桶也摆好了，苏轻鸢急了：“你要不要躲避一下！”

本来，他禁止陆离立苏轻鸢为后，就是因为先前的事过分不堪，恐怕于陆离名声有损。

这时小门路带人奉上饭菜茶水过来，趁便禀道：“已经措置洁净了。四周刚好有义庄，弄了口薄棺，雇人抬出去埋在乱葬岗了。”

“如何？”陆离有些惊奇。

陆离重重地“哼”了一声：“她的‘聪明’之处怕另有很多。我中毒的动静传回行馆，百官不免忧愁，她便四周辟谣肇事，说是亲目睹你拿刀行刺于我，下毒之事天然也是你一手所为。幸亏那些老东西固然混账，却不算非常胡涂，不然只怕更是说不清楚！”

“可惜，她费了那么多的心机，还是没能保住性命。”苏轻鸢有些感慨。

“哈，”陆离俄然笑了，“古今圣贤，那是你们的‘圣贤’！朕不是读死书的伪君子，朕的私事还轮不到‘圣贤’来做主！至于历代先祖——薛卿怕是忘了，本朝太祖爷的孝贞皇后是山戎人！山戎风俗，父丧以后，做儿子的若不肯娶继母，只怕反要被责为不孝呢！”

定国公苦思好久，哑口无言。

陆离皱眉：“定国公的称呼错了。你该称她为‘令女人’。当然，提早叫‘娘娘’也无不成。”

陆离烦躁地眯起了眼睛，已是非常不耐：“朕和阿鸢的事，官方早已是人言纷繁，就算朕不立这个皇后，百年以后的别史杂谈也不会都雅到那里去！定国公本日将朕与阿鸢拦在此处，是但愿朕给你一个甚么样的成果？放弃立后？还是——杀了阿鸢？”

这一跳，坏了。

苏轻鸢晓得，这是想迫使她顾及颜面，主动让步。

这番话说得重了些，吓得群臣仓猝跪地，连呼“不敢”。

薛厉低头不语。

后者游移着，好久才道：“皇上贵为九五之尊，自当修持德行，方能受天下士民敬佩恋慕。是非清浊，不在天下悠悠之口、不在后代别史杂谈，而在民气。苏氏以一身事二主，妇德不修，不堪为后，臣等请皇上三思而行。”

苏轻鸢大感惊奇：“她还挺聪明的嘛！”

苏轻鸢皱眉，看着他。

以是，他到底在对峙甚么？

实在这个话题断断续续已闹了大半年，大多数人都已经感觉无所谓了。但在场世人除了寥寥几个纯靠军功爬上来的武将以外，旁人都是读过圣贤书的。在一群一样读过圣贤书的人面前，谁也不肯率先承认本身把一件有悖伦常的事看得稀松平常了。

陆离闻声苏轻鸢的笑声，便蹭过来坐在了她的身边：“笑得这么奸滑，又要算计谁了？”

苏轻鸢闷了一阵，俄然又笑了：那先帝爷固然不是甚么好东西，想想却也挺不幸的——身后被本身的“儿子”戴了绿帽就算了，竟然还要背一只那么大的黑锅，怎一个“惨”字了得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