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86章[第3页/共3页]

“皇上用过午膳了吗？”一个极清脆的声音俄然在一旁响起。

文媛不由得喜形于色，几近有些手足无措了，赶紧道：“那奴婢先下去筹办。”说罢，一溜烟跑了下去。

王太医是怀宋的老臣，本年已经七十多岁了，只见他眉头舒展，因为隔得远，说话也不完整听得清，只听到几个恍惚的词，甚么耗经心血、心机太重、气血盈亏、表里两虚，已然油尽灯枯、药石有力回天……

纳兰和燕洵都是一愣，昂首看去，倒是文媛。年青的侍女惊骇得嘴唇发白，双手在身前死死地攥着一方手绢，额头已经沁出了汗珠，埋没在衣袖下的手臂微微颤栗。

这天中午，大雪终究停了。内里的阳光很好，文媛叫一些小丫环在院子里打雪仗，抬了纳兰红叶到廊下坐着，她穿戴厚厚的白貂披风，坐在软榻上。那些欢畅的声音传遍了东南殿，连带着让人的表情也稍稍开阔起来。

东南殿的下人听了非常欢畅，恰好赶上就快过宫灯节了，文媛带着女官内侍们将东南殿安插一新，红红绿绿，各色素净的绸缎都挂了起来，看起来像是官方新婚一样。纳兰红叶晓得她们的心机，也没禁止，只是悄悄地躺在床上，极少说话。

气候越来越冷，北风残虐着卷过大地，太病院的大夫们每日来回十几次，各种宝贵的药材流水般送进东南殿，但是都不见有甚么转机。

燕洵那里想获得一件衣服另有这么多的说法，当下不由得也多看了这件衣服两眼，说道：“坏了就坏了，也没干系。”

纳兰红叶道：“有定时吃。”

燕洵悄悄一笑，仿佛不觉得然，但是也没说甚么，只是转过甚去，持续翻看书卷。纳兰红叶却悄悄有一丝对劲，像是小孩子恶作剧得逞普通，牵起嘴角，低下头去持续玩弄那只扣夹。

纳兰红叶靠在榻上，悄悄地点头，脸上带着她一贯淡定平和的浅笑：“皇上挂记了，已经好多了。”

时候悄悄流逝，结婚多年，燕洵仿佛还是第一次当真旁观纳兰红叶的寝殿，只觉本身这个皇后倒是个不平常的人，不但层次出众，见地更是博识，所藏之书浏览极广，并且大多有翻看的印迹，不似其他宫妃，统统的书卷都只是安排。

燕洵一愣，问道：“皇后要做甚么？”

不一会儿，大殿的宫门一层层翻开，重重幔帘被掀起，燕洵穿戴一身乌金色长袍走出去，一边走一边脱下内里的黑裘大衣，交给一旁的侍女。

这话也就是出自纳兰红叶之口，如果别人，定会让人感觉是在拈酸妒忌。

燕洵更是诧异，不由得问道：“皇后还会女红？”

他沉吟半晌，又问道：“朕记得你很怕冷，现在天寒，宫里够和缓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