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86章[第2页/共3页]

两人吓得扑通一声跪在地上，忙不迭地赔罪。

燕洵却站起家来，在大殿上随便走动，走到书架旁，顺手抽出一本，翻了翻，又放了归去，随后又抽出了一本。纳兰红叶则歪在榻上，细细地玩弄着一只法朗扣夹。阳光从窗子处射出去，在地上画出一个又一个格子。午后的阳光很暖，即使现在内里暴风吼怒，但是这一方居室里，却平和宁静。

燕洵却点头道：“没事，她很忠心。”

第二日，东南殿就来了一批新的太医。纳兰红叶也没有反对，每日服从太医们的话，埋头保养，病固然没甚么转机，却也没有恶化。大夫们都很高兴，说只要过了这个夏季，她的病就会有转机了。

终究，这六合间统统爱她的人都走了，只剩下她一小我，在故乡的万里以外，或许终她平生，再也看不到故里的艳阳和暖，嗅不到海滨的微咸波澜。

纳兰红叶笑道：“是玄王爷吧。”

一声轻斥俄然响起，两位太医昂首一看，倒是文媛站在门口满脸焦心肠瞪眼着他们，纳兰红叶则坐在一旁，面色安然，看那模样，仿佛已经听了好久。

他沉吟半晌，又问道：“朕记得你很怕冷，现在天寒，宫里够和缓吗？”

她的声音非常沙哑，带着粉饰不住的衰颓之气。文媛整天满面忧色，却又不敢让她看出来，见她说话，赶紧笑着答道：“这么大的风，甚么灯笼往出一挂立马就被吹走了，应当是不能办了。”

一顿饭吃得很慢，吃完以后，已经该睡午觉了。燕洵和纳兰红叶随便说了几句话，此时就天然了很多，又交代下人好好照看她，就要先行回宫。方才回身要走，俄然听得刺啦一声，本来袖子挂到了桌角，竟将袖口的布料撕了一个大大的口儿。

东南殿的下人听了非常欢畅，恰好赶上就快过宫灯节了，文媛带着女官内侍们将东南殿安插一新，红红绿绿，各色素净的绸缎都挂了起来，看起来像是官方新婚一样。纳兰红叶晓得她们的心机，也没禁止，只是悄悄地躺在床上，极少说话。

云姑姑身后，纳兰红叶就如同一朵枯萎的百合，一每天式微下去。

燕洵有些宽裕，不由得看了纳兰红叶一眼。

纳兰和燕洵都是一愣，昂首看去，倒是文媛。年青的侍女惊骇得嘴唇发白，双手在身前死死地攥着一方手绢，额头已经沁出了汗珠，埋没在衣袖下的手臂微微颤栗。

见她走了，纳兰红叶无法地说道：“臣妾管束无方，请皇上恕罪。”

他还是老模样，豪气的眉，笔挺的鼻，薄薄的唇，眼眸像是幽深的湖，如何样也看不到底。他坐在纳兰红叶的床榻劈面，接过文媛递上来的热脸巾，先敷了脸，又擦了擦手，才问道：“病好点了吗？”

“皇上用过午膳了吗？”一个极清脆的声音俄然在一旁响起。

“皇上、皇后娘娘，请用膳。”

纳兰红叶却没说甚么，只是冷静地转过甚去，悄悄地看着院子里的丫环们打雪仗。无喜无悲，好似刚才的话十足未曾过耳。

这话也就是出自纳兰红叶之口，如果别人，定会让人感觉是在拈酸妒忌。

纳兰红叶点头，文媛正要持续说话，忽听内里三声鞭响，清脆动听，顿时面色一喜，立马站起家来，连声说道：“娘娘，是皇上来了。”说着，就带着下人出去接驾。

父皇走了，红煜走了，玄墨走了，云姑姑也走了。

纳兰红叶眼梢轻挑，波光一转，悄悄地看了他一眼，接过针线，就补缀了起来，一边缝一边说道：“坐下吧，一会儿就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