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74章 定计[第2页/共4页]

蔡京稍有游移，慕容复便已灵敏地发觉异状，当下笑道：“如何，不敢？天下皆知本官向来体弱，熬不过刑讯求个摆脱也是平常。蔡大人，你怕甚么？”

“既然早知本身的出身，又何必……”诸葛正我话说半截，终又咽了归去。何必甚么？何必入仕？何必以天下为己任？还是，何必生而为人？“我还能做甚么？”

“那就再泼醒他第四回！”蔡京冷道。

蔡京这话，就连这干了大半辈子刑讯的狱卒听了也不由呲牙咧嘴，忙劝道：“蔡大人，不成啊！不能再打了，再打下去真的要出性命了！”

蔡京没有回声，慕容复年纪悄悄能登上左相之位，有这审时度势的本事并非不测。

蔡京居高临下地立在慕容复的身前，饶有兴趣地看了对方好久，终是缓缓言道：“慕容相公，落到今时本日这个境地，这又是何必呢？”

慕容复有此要求，蔡京却只嗤之以鼻。“慕容大人，你该不会觉得到了今时本日还能说动官家饶你狗命罢？”

赵煦遇刺当晚慕容复没有走，诸葛正我便已模糊推测了会有本日。只是当慕容复轻描淡写地将他的筹算说出口，诸葛正我仍忍不住脱口道：“向太后岂会承诺？”即使向太后靠近慕容复，她也绝对不会承诺慕容复害他儿子。倘若一个权臣能势大到害死天子，那又岂能在乎再害一个太后？

慕容复轻笑一声，低声道：“燕雀安知鸿鹄之志？”

“咳咳！”受那冷水一激，慕容复呛咳两次终是醒了过来。见到蔡京立在本身的面上，他也没有说话，只怠倦地闭了闭双眼，将头靠在一边的胳膊上微微喘气。

慕容复话音方落，蔡京马上双目赤红，狠狠地将慕容复的脑袋摁进了他面前浸着皮鞭的盐水中。望着对方在本身的掌下艰巨地挣扎呛咳，他不由称心肠道：“慕容大人，现在到底是谁在求谁？”

狱卒前面的一句倒是说动了蔡京，他终究放下了手中的字帖，转头问道：“可招了甚么？”

那狱卒沉默了一阵方小声道：“小人听闻慕容相……咳咳，人犯久病缠身武功已废，这一顿鞭子下去已经晕了三回，看来不像作假。”

“哎哟！快！快请大夫！不能让人犯死了！”目睹慕容复落空知觉，蔡京身后的狱卒马上大喊小叫起来。慕容复犯故意疾，吹不得打不得，用刑稍重就要断气，实在是狱卒们最头疼的一类人犯。

戋戋几个狱卒，天然不在蔡京眼里。他见慕容复始终垂着头人事不知，这便淡然叮咛道：“弄醒他。”

蔡京亦是灵醒之人，见慕容复笃定本身不敢杀他，马上扭头狠狠扫了身后三名狱卒一眼，寒声道：“哪个狗才多嘴饶舌？”

不一会，本该在隔壁用刑的狱卒快步走了出去，低声道：“蔡大人，人晕畴昔了……”

“又晕了？”蔡京闻言却只微一挑眉，只见他一面细细品阅着本身的书法，一面奇道。“慕容大人意性豪烈，听闻另有家传武学傍身，如何这点刑讯也熬不住？”

连日用刑，慕容复的体力已透支地非常短长，面色惨白连唇色都暗淡地教人看不清楚。加上他方才被一顿鞭刑抽晕畴昔，此时竟连呼吸亦已非常微小，明显方才狱卒那句“要出性命”的话并非夸大其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