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35章 太皇太后薨逝[第2页/共4页]

太皇太后久经风雨，那里不知小天子心中所思所想。只见她喘了一阵，又道：“官家，你算是做了十年天子，但是这十年……这十年当中，真正的天子倒是你祖母，你甚么事都要听祖母叮咛着办，你……你心中必然非常气恼，非常恨你祖母，是不是？”

慕容复闻言马上昂首瞪了种师道一眼，呵呵一笑，目光当中尽是鄙夷。

哪知小天子沉默半晌，只幽幽道：“祖母要朕再等十年？十年？！”说到这，他年青的脸上顿时充满阴霾之色，蓦地拔出腰间长剑一剑劈翻了身侧的一把椅子，忽而放声狂笑咬牙切齿隧道。“还要我善待他？祖母可知，慕容明石……慕容明石！朕恨不能寝之皮食之肉！朕要让他生不如死！”

小天子嗤笑一声，缓缓道：“祖母有甚么话一次全说了罢，今后……”说到这，他不由略带惊惧地住了口，只是这话中深意倒是连个傻瓜都能品得出来了。

种师道看过慕容复递来的飞鸽传书，顿时奇道：“夏国被你的细作探查地底掉，如何这契丹的动静来得如此之晚？”本来耶律洪基传旨耶律乙辛是在三日前，算上飞鸽传书的时候，暗藏辽国的细作得知此动静的时候竟不比辽国百姓早上多少。

一名内侍走上几步，向太皇太后凝睇半晌，又大着胆量探了探她的鼻息。半晌后，那内侍面色骤变“扑通”一声跪倒在地，哀声道：“启奏皇上，太皇太后薨了！”

慕容复闻言不由摇点头，长叹道：“章大人的年事不知比完颜阿骨打长了多少，这脸皮却不如后生长辈厚，这可如何是好？”本来这包分歧办起事来是唯恐阵容不敷教人小瞧了去，竟硬是被他说动了年逾六旬的章楶亲身出面，给完颜阿骨打宣读那张假圣旨。章楶虽说为了大局从了包分歧的情意，可却始终引为恨事不肯人提。

慕容复点点头，一脸可惜隧道：“耶律乙辛还是手腕太差，如果由我脱手，萧峰现在都该吃断头饭了！”

太皇太后见小天子对慕容复竟有如此之深的歹意，浑身不由狠狠一颤，只难以置信地瞪着这个满面戾气孙儿，好似瞪着一个妖妖怪怪。过了一会，她支撑着身材要坐起来，但是此时她衰弱已极，要将身子抬起一二寸也绝难办到，终究只用一条枯瘦的胳膊紧紧攀附着小天子的手道：“官家，这是为何？慕容复与你有师徒之谊，更曾救过你皇姐，这些莫非你都忘了么？”

庆寿殿的后阁内，太皇太后躺在床头一边艰巨地喘着粗气，一边嘶声道：“官家，祖母要去见你皇爷爷了……”

“救驾平乱之功，陛下以南院大王相酬，岂能更甚？本日陛下诛一抗旨逆臣，乃南院大王有负陛下，非陛下有负南院大王！”慕容复昂首凝睇着种师道一字字地说道，“够不敷？”

“你觉得完颜阿骨打果然不知这圣旨是假的么？”慕容复嘲笑着道，“完颜部虽说只要戋戋数万人，可女真十二部的人丁加起来，四五十万老是有的。有如此庞大的人丁基数为底，女真如何肯再与契丹报酬奴呢？完颜阿骨打只是在最得当的时候，紧紧抓住了一个机遇。只要他能打赢这一仗，从契丹人的嘴里抢下一块肉来，就算这张圣旨一开端是假的，最后也能变成真的！”

种师道看完这张飞鸽传书，好久只幽幽一叹。“萧兄身份难堪，何必趟这浑水？两面不奉迎！”

太皇太先人之将死亦不肯为这末节起火，只抓紧最后一点时候嘶声言道：“官家，常言道创业难创业更难，你父皇秉政时发愤变法图强，本心是好的。只是他性子暴躁又错用王安石，方才举国鼎沸，几乎变成剧变。我晓得，我说这些你并不平气。老身一死，你就要急着亲政，改弦更张，启用新法。可这天下事常常欲速则不达，手忙脚乱，反而弄糟了。你明白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