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23章 朝贡[第2页/共5页]

完颜阿骨打无措地捧着这沓交子喉结高低转动了两下，方哑声道：“阿骨打是化外蛮夷不识廉耻，苏兄弟就不怕我杀人夺财么？”古时中原人不肯与关外外族做买卖，怕的恰是慕容复眼下的环境。那些蛮夷各个凶悍又不讲道义，中原贩子的财产一旦露白，十有八/九要被他们杀人夺财。尸首再斩成十七八段扔在山涧，成为秃鹰的食品。这案子，便是过上一百年，也别想破！

这话甫一出口，苏明石身边另一名留着三缕长须的中年男人便忍不住神采奇特地睨了他一眼。而完颜部的族长和哩布却了然地点点头，在他一贯的看法中：中原人向来惜命，如果大豪商想来也不会来此苦寒之地做买卖。唯有那身无长物的败落户，才会有冒死的勇气。因此，他只问道：“公子要收买人参，却不知是甚么价？”

和哩布见苏明石避而不答便知这应是他生财的法门不成别传，当下也就不再纠结此事，只转头向二儿子完颜阿骨打道：“阿骨打，你代为父好生接待苏公子。”

但是族长和哩布亦道：“苏公子对完颜部的拯救之恩却不但仅只是这两车人参能够赔偿的。”契丹人向来视女真报酬仆从，肆意逼迫搏斗。这一回，若非慕容复拿出三千贯解他们的燃眉之急，全部完颜部都会被问罪。

那完颜阿骨打方一分开，苏明石身边那位留着三缕长须的中年男人马上便沉下脸来。“慕容大人，你的身材若在此处住上旬日命都要去半条，还请三思！”本来这一行三人恰是慕容复、包分歧与薛慕华。

“愿借族长吉言。我们的买卖，来日方长！”慕容复意味深长地回道。

慕容复微微欠身，笑道：“族长如果感念长辈互助，在此长辈无妨与族长定一商定。来日如有别的贩子前来收买人参，一样的代价下，请答应苏某先行选购。”

慕容复微微点头，轻声道：“包三哥，去帮手。”

而后三日，慕容复借口不肯因见了契丹人没法停止肝火而为完颜部惹出事端，始终躲在大帐内足不出户。可即便如此，该晓得的动静却也还是一字不漏地传入了他的耳中。至于那传动静的人，恰是完颜阿骨打。

此人话音方落，本来满盈在完颜部上空欢愉的歌舞声便戛但是止。

完颜阿骨打应了声“是”，便领着神采愈显衰弱的苏明石和他的两名侍从一同退出了父亲的大帐。

慕容复眸光一闪，低声道：“你觉得我将交子提早拿出来给完颜阿骨打，只是为了向完颜部示好？……你放心，‘乌雅束’去偷袭契丹侍卫的时候，萧峰定然不会在场。”他抬头看了看天气，忽而戏谑一笑。“这个时候，他也应当发觉出题目了。”

完颜阿骨打惊奇地摇点头，讽刺隧道：“他是契丹贵族、我是蛮人野人，不敢攀附！”本来这一回萧峰未曾失手打伤阿紫，更未曾为了她去长白山寻人参，天然也就未曾有机遇与完颜阿骨打了解。

和哩布不知人参在中原的市值，还觉得这个“每个毛孔里都充满了肮脏和血腥”的苏明石是个童叟无欺的好贩子，不由摸着浓须喜道：“这个代价却也公道，不知公子要收买多少人参？”

“是！”包分歧马上应了一声，这便起家自他们的行李中取出一沓交子递给完颜阿骨打。

劈面的苏明石内疚一笑，幽声道：“族长有所不知，鹿茸、毛皮虽也是贵货，但是长辈本钱不敷，是以……”

此时的完颜部仍以群居为主，糊口风俗上保存着朴实的共产主义思惟。而后数日，完颜部的大部分族人皆上山挖参，唯有少量青壮由完颜阿骨打带头构成小队外出打猎为全族筹办每日的食品。慕容复等三人闲来无事，便随完颜阿骨打一同出猎见地。薛慕华与包分歧目睹女真人悍勇非常，二三人便能围猎猛虎，六七人就敢与黑熊较量，不由暗自咋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