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1章 约会[第1页/共3页]
东方很不喜好别人碰他,是以一向皱着眉忍耐,但却没有叫我放手。
我:“……”
我很狗腿地拍马屁:“不是的,教主情愿陪我去凑热烈,我才欢畅的。”
从千百米的高崖一跃而下,暴风劈面而来,耳边呼呼作响,我那本来蠢蠢欲动的心差点停了,吓得神采煞白,紧紧闭着眼,像一具生硬的尸身一动不动。
“谨慎。”沉默半响,东方说着,就要放手。
东方变坏了。
普通要出入黑木崖,得过三道铁门,搜三次身,还要坐竹篓,但东方是教主,他明显不肯坐在竹篓子里给人拉下去,太没有一教之主的严肃了。
腊八节那天,又下起了小雪。
我低下头,假装学其他贵公子的小厮下人普通,伸开手臂为自家仆人护出一小块儿空位,实在我是用心借着行走时挤挤挨挨,老是往他后背上撞。
那天,东方一从成德殿返来,我就看出他不大欢畅。
我三两下喝完,又趁空回了房,在身上绑了一个褡裢,把我常日里给东方用蜂蜜和甘草腌的梅子干、葡萄干、杏仁、花生、猪肉脯和甜糕各包了一些起来。
说完,我另有点茫然,没等我反应过来,他又把我往上一提。
这时,一向不开口的东方俄然问:“你想去吗?”
我和东方一前一后夹在人流中看着头顶纵横交叉的过街灯,却听“砰”的一声,焰火倏然在头顶炸开,四周的人大声喝采着,生得粉雕玉琢的小孺子骑在父亲兄长的肩膀上欢乐到手舞足蹈。东方也仰开端去看,漫天的火花簌簌地落下来,像是星光落进他眼底。
还在摸!
东方淡淡瞥我一眼,道:“杨大女人。”
“如果你想去,本座便勉为其难陪你逛逛。”东方别过甚去,生硬的后脑勺和俄然变红的耳朵显现了教主大人的欲盖弥彰。
东方垂着眼没搭话,腿后跟有一下没一下地敲着桌子。我见了,内心便有些没底,他这是想去还是不想去?我偷偷瞅他一眼,又感觉他的神采比平时惨白,有些薄的唇,也有些发白。这让我心头格登一下。
即便隔着厚厚棉衣,我仿佛都能感遭到他手上凉凉的温度。
乐平县四周吊挂着标致的灯笼,打扮得流光溢彩,不管是坐在香车肩舆上以扇遮面的贵妇蜜斯,还是佩剑行走的女侠,手上都提着珠玉镶串的小巧灯球,说着笑着,行走间明灭流淌着暖和的光芒。
东东东方摸我腰了,他摸我腰了!
一落到高山,我双腿软得跟棉花似的,差点跪下去。
重生以来,我向来没有和他靠得那么近过,鼻尖尽是熟谙的松香,我冒死忍耐才没有埋在他颈窝,深深嗅一口。
一只凉凉的手敏捷地扶住了我。
“我很想去,”我弯起眼睛,“多谢教主赏光。”
瞧他的模样,怕是过不了多久就要发作了。
我盯着他的后脑勺看了好半天,才恍然想起,平常百姓家的女人倒是常在庙会上偷会情郎的,偷偷抛下一方题字的锦帕,约好月上柳梢头相见,幽会一整晚。东方比我大了近十岁,又俊美多金,没有当教主之前,想必也有很多女子邀他一同逛庙会吧?
我便也假装不知。
我垂下眼,内心很烦躁,因为我并不晓得平一指给他配的到底是甚么药,现在的我人微言轻,东方也不会像宿世那样儿听我的话召来平一指,瞧瞧他这么多年都挑选了一小我死扛畴昔,就晓得他是刚强的。
不知为何,那一刻,四周喧闹的人群好似一刹时消逝了,眼中只剩下他一袭红衣映在白雪中,衬着漫天流火,美得令人堵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