41.七[第1页/共3页]
向经纶不由一笑,牵动肺脉又是一阵咳嗽,口中道:“韩左使毛遂自荐,难不成竟是至公忘我之举?”
曾九道:“噢……”边拖着长音,边将描金胡扇细细收折,娇声道,“大哥哥,你这般不晓得怜香惜玉,很难娶得上老婆的。”
曾九洗劫了他的药房,对他的家底略有所窥见,算是占了便宜,是以便嫣然道:“那便是我先。”说着,从袖中摸出一只银莲花形状的镂雕小盒,盒盖一开,只见内里正趴着一只婴儿握拳大小的银环蜘蛛,蛛背上犹生着诡异斑纹,瞧上去仿佛一小我脸普通。
曾九这才又轻扶扇边,向欧阳锋明眸流转一盼,道:“欧阳山主,你要不要也尝尝?”
韩康沉声道:“韩某自荐为教主,绝无半点私心。若晁兄弟愿顺服大师伙儿的心愿,举旗造姓赵的反,韩某必然用心帮手,绝无二话!”
那婢子翩翩拜道:“是。”
曾九道:“取一只海碗来。”仆人不敢怠慢,未几时便从药房里捧出一只粗瓷大碗,曾九两指悄悄捏了捏那蜘蛛的头部,使鳌针在碗沿内一触,未几时针顶滴出一豆浆白透明的毒液,滑落到了碗底。曾九将那蜘蛛放回盒中扣盖,道:“碗里倒满水取一小酒杯,在这骆驼舌头上破个小口,把那杯毒水倒上去就行了。”
这话一落,驼奴不敢担搁,只得照办。
这一瞥神采蕉萃,却洞若寒光,竟令波塞妥思身上一冷,下认识间避开了他的目光。回过神来,又不由心中恼羞成怒,正要再说话,韩康却道:“教主做事夙来为大师伙儿考虑,故而本教高低无不平气,可本日推举晁禅继任教主,却未免私心太重了罢。”
欧阳锋鼓掌浅笑道:“这三样比法,倒还算公道。”说着向门外婢子叮咛道,“叫驼奴将几匹骆驼牵到药院外头的青石场上,我与高朋稍后便到。”
曾九微微一笑,对劲道:“如何样?我这毒很短长罢?”
那蜘蛛一受光照,微微动了动,搬提螯足向银莲盒缘外一爬。曾九伸出粉嫩指尖悄悄点了点它的背,那蜘蛛竟不咬她,反而趴住不动了。
欧阳锋睨着她笑道:“这就不劳操心了。不过她与你一比,如同鱼目较之明珠,若我有你这般动听的爱姬,天然各式顾恤,舍不得这么狠心。”
曾九道:“比如你的毒要喂人吃了, 才气毒到人;我的毒只需蹭到人的皮肤, 就能毒死人,那天然是我赢。”说着,扇遮樱唇,滑头地忽闪了下睫毛。她回谷以后,已将手里拿去的那些成药粗粗研讨了一遍,发觉欧阳锋用毒多是利用蛇毒,这类毒/药普通都要见血发作, 或是吃到肚里才行。比试前能摸透他这一点路数, 对她来讲实在是个好动静。
向经纶淡淡道:“韩左使德能配位,他日一定不能效宋室之法,也唱一出黄袍加身。”
曾九曼然道:“非也。”说着向一个驼奴道,“你将我毒死的那头骆驼放出一小杯血来,再给一头骆驼依法喂毒。不出盏茶时候,这匹骆驼也得死。”
曾九回过甚来瞧了他一眼, 却见他一身夏袍牙白轻浮,盘膝端坐胡榻之上,端得是神闲气定,喜怒不形于色, 比之三个月前兵荒马乱那一日, 更有一番沉着风采。想了想, 笑道:“这个好办。牵两匹骆驼来,谁用起码量的毒能将骆驼毒死,那谁赢;若不分胜负,便看谁的毒毒发更快;若仍在轩轾之间,那就看谁的毒更轻易施放。”
曾九素手拈起一颗青葡萄,施施然道:“好,我们再比第二局。”
曾九瞧她生得也甚是仙颜,只不过白驼山地处大漠,府上买来的奴婢也多数是西域女子,身材丰腴高挑,偶有金发碧眼的,瞧着别有美好之处,不由想起一事,问道:“如何没瞧见繁奴姐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