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二人近在天涯之间,欧阳锋又全未防备,反应不及被她一指导中,顿时周身筋麻气滞,坐在原处转动不得。
曾九噗嗤一笑,歪头不语。那婢子踌躇了半晌,轻声向欧阳锋道:“回庄主的话,这鱼本是烧鱼腹肉端上来的,是客人要求再烧整条的。”
曾九道:“好啊。你如何现下才想起解开我穴道,我满身都快麻啦。”
曾九正自沉吟,欧阳锋却冷冷道:“你有完没完了?”
保险起见,曾九复又缓慢在他胸前几个要穴上运劲一一点过,这才腰肢婀娜一侧,一手撑靠在床榻上,一手则不疾不徐地攀在他肩头,向他凑耳吹气儿道:“可惜我接下来要同你办的事,你若会转动,那才没意义了。”她说罢,自个儿忍不住扑哧一笑。
欧阳锋微微一笑,道:“你自称从川西横断山来,想来内里不是小虫,便是小蛇。”说着,他握住紫光刀,将刀抽出一看。只见灯光摇摆中,一道如烟紫霞乍然出鞘,光辉的几近映花人眼,那刀薄如蝉翼,好似一弯剔透琉璃般,不知是甚么材质做的。他顺手向桌角一挥,本觉得可等闲将桌角削去,却不料“叮”地一声,那紫琉璃似的弯刀只在上面磕出一道浅浅的印子。
曾九这般甜甜卖乖,为首那仙颜婢子却不买账,而是掩嘴悄悄一笑,点头道:“仆人叮咛过了,要服侍客人好好梳洗。”
曾九闻言眨了眨睫毛,道:“你想做我的大哥哥么?”
曾九闲闲道:“燕窝未几很多取二两,须用活泉水烧开浸泡,以银针挑去其黑丝。用雌鸡汤、干菌汤、上好火腿汤来煮,与冬瓜一同煨烧,烧作玉色便可。只是这此中火候,汤头成色,如果不好,我也还不喜好。鲥鱼就免了整烧,没有好酒好酱,别糟蹋这东西。切薄片将鱼刺挑了,滚一道笋汤、一道火腿汤,端上来便是了。”
欧阳锋面沉如水的盯住她,却见她笑得两颊晕红,末端指尖儿悄悄勾住他小指,娇滴滴的咬唇道,“大哥哥,你方才是不是要欺负我?你可太坏啦。”
曾九亦笑道:“才不是呢,这刀但是用来杀人的。你别瞧它不锋利,刀法练到深处,就是用一柄木刀也能杀人。”
欧阳锋道:“照她叮咛,再去做新菜来。”
欧阳锋又打量了她两眼,徐行走到了妆台中间。那桌面上正摆着曾九身上的几样家伙事。她这趟深切戈壁所携未几,除了两只小葫芦、几个瓶罐外,就只一把紫光刀。至于九阴真经,她早背熟将本来毁了,没有随身照顾的事理。
曾九瞧他目含深意,只当不知,道:“欧阳庄主,我瞧你白天吹笛子就能使唤毒蛇,这本领好短长,我好恋慕。你可不成以教给我呀?”
他正说话,门外又仓促出去一名端菜的婢子,进门后给欧阳锋直接截住,翻开雕屉一瞧,见是一道整蒸鲥鱼,便向她道:“这道菜又如何?”
繁奴瞧日光正昏,眼瞅也该上宴了,便道:“客人说得是,早就命厨房整治了菜肴,眼下正该好了。”
曾九道:“做得难吃死啦。我一口都不会用的。”
繁奴道:“恰是呢。客人若只漫步,光从山庄左头走到右头,也得二三盏茶的工夫。”说话间,又有两个婢子展开一件白云素雪般的柔嫩裙衫,服侍曾九穿系整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