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2.拾贰[第1页/共4页]
曾九噗嗤一笑,歪头不语。那婢子踌躇了半晌,轻声向欧阳锋道:“回庄主的话,这鱼本是烧鱼腹肉端上来的,是客人要求再烧整条的。”
曾九正自沉吟,欧阳锋却冷冷道:“你有完没完了?”
繁奴瞧日光正昏,眼瞅也该上宴了,便道:“客人说得是,早就命厨房整治了菜肴,眼下正该好了。”
那白衣婢子叹了口气,为莫非:“客人要一意不允,婢子们只好冲犯了。”说罢,她一个眼色,身后两个婢子顿时莲步轻移,走到曾九身畔,要为她解衣。
曾九嫣然道:“鲥鱼甘旨就在鱼背上,只取鱼腹肉烧真是混账厨子的做法。”
二人近在天涯之间,欧阳锋又全未防备,反应不及被她一指导中,顿时周身筋麻气滞,坐在原处转动不得。
曾九见婢子又将一盘菜端下去,这才目光向欧阳锋悄悄一睨。只见他换了套洁白新衣,眼下未束髻,只在额前系了一条紫绣抹额,长发披垂肩后,模糊瞧超卓泛深棕,且微生卷曲。曾九瞧他神采冷酷,只盯着本身看个没完,便道:“你快给我解开穴道罢,如许我吃也吃不好,睡也睡不香,难受死啦。”
曾九嫣然道:“你翻开看看呀。”
欧阳锋移开目光,侧头瞧了眼婢子欲端出去的菜,问道:“这菜怎麽了?”
欧阳锋不觉得意的笑了笑,道:“这个不急。现下我另有别的事要和你办。等你成了本身人,教给你也没甚么。”
欧阳锋谨慎多疑,晓得她是用毒的,并不随便去翻开瓶罐,而是拾起一只葫芦,道:“这内里是活物,装了甚么东西?”
曾九道:“端来我看看。”那婢子将鲥鱼捧上前去,她皱鼻悄悄嗅了嗅,不满道,“这菜煮得太臭了,端下去倒掉算了!”
他认得是曾九说话,便在仆人婢子施礼声中跨进门去,目光一扫,陡见一雪衣才子倚在床畔,眼横秋波,唇如桃瓣,灯光花影当中淹然百媚,使报酬之魂夺神消。他脚步微微一顿,不由心想,也难怪她小小年纪这般胆小妄为,恐怕刚一出道,裙下便不知拜倒多少男人,当时与我相见,天然也不将我放在眼中。
婢子道:“这……好酒庄中窖藏甚多,足有二十余种,只是没有客人说的这一种。”
繁奴道:“恰是呢。客人若只漫步,光从山庄左头走到右头,也得二三盏茶的工夫。”说话间,又有两个婢子展开一件白云素雪般的柔嫩裙衫,服侍曾九穿系整齐。
欧阳锋又打量了她两眼,徐行走到了妆台中间。那桌面上正摆着曾九身上的几样家伙事。她这趟深切戈壁所携未几,除了两只小葫芦、几个瓶罐外,就只一把紫光刀。至于九阴真经,她早背熟将本来毁了,没有随身照顾的事理。
欧阳锋本不是甚么雅人,听她长篇大论,说得努力,便略微有些不耐烦,神采一沉道:“那你要如何?”
曾九道:“好啊。你如何现下才想起解开我穴道,我满身都快麻啦。”
那婢子笑道:“能在客人发间簪上半晌,又得了一声赞,这花儿不算白开了。”
曾九故意谋事,便嫣然道:“好啊。不过我此人嘴可刁着呢,做得不好吃,我一口也不吃的。”
欧阳锋面沉如水的盯住她,却见她笑得两颊晕红,末端指尖儿悄悄勾住他小指,娇滴滴的咬唇道,“大哥哥,你方才是不是要欺负我?你可太坏啦。”
如是曾九便被一群袅娜少女服侍着浸了个香喷喷的花瓣浴,现在正值三月,西域本就苦寒,真不知他白驼山庄那里弄来这很多种类的花朵。沐浴罢,又有巧手婢子给她涂香膏,润发油,忙忙活活老半天,又将箅干了的长发挽作一朵单鬟,别珍珠插翠绿,末端簪上了一朵鲜艳欲滴的鹅黄牡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