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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唔……让你这么一说，我倒是想下去看个热烈。”楚歌眼睛一转，摸了摸下巴，转而又道：“还是算啦，他们俩好久不见了，还是不要去打搅得好。”

小孩子眨了眨眼，脆生生地问道：“大哥哥你就是阿谁跟着天帝去了天界的悭臾的神仙朋友吗？听娘亲说，天上一日，地上是一年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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山间无光阴，人间三百年悠悠而过。

“……你已经化形了？”太子长琴收了琴，在悭臾头上坐正，语气很惊奇，另有几分难掩的遗憾——本来还想亲身看着老友化形呢。

三百年并不算短，开初见太子长琴久久不回，他还觉得对方不要他这个朋友了，毕竟太子长琴是高高在上的神仙，而他过分强大……固然他总说本身迟早能够化形为应龙，但是，他本身也晓得，不是每条水虺都能修炼成应龙的，就算是蛟龙都鲜少有人能对峙下去——对于太子长琴久久不归的失期行动，他并非是毫无怨气的。

榣山还是是老模样。

不知是不是受他的影响，江水刹时暴涨，浪涌不休，拍出轻巧又欢愉的节拍。

太子长琴本就法力高深，五十弦琴更是能力无边，即使此时并未有进犯之意，琴音荡漾之下，四周的江水仍旧遭到影响，高低垂起足有百丈高的浪花。

太子长琴扭头看畴昔，之间在悭臾庞大的脑袋上，还趴了个大抵七八岁，穿戴一身金黄衣裳的小孩子，小孩子生得格外讨喜，一头棕色的头发扎成了短短的马尾，脸颊白白软软的，眼睛敞亮又清澈。太子长琴不知如何的，一见他便生出浓浓的好感，不过固然奇特这小孩子是从那里来的，但是明显另一个题目更首要——“三百年？如何能够？从我分开到现在，也不过戋戋三百天罢了……”

“我定然要坐在你的龙角上，乘奔御风，与你一起，看尽江山风景。”太子长琴慨然接口道，而后又抱住他大大的脑袋，附于他耳边轻声道：“你现在也已经做得很好了，不晓得为甚么，我明天，很欢畅……非常欢畅，从未有过的欢畅。”

还未待悭臾回话，身边传来一道软软的声音：“悭臾都化形快三百年啦。”

悠远的榣山之巅，楚歌推开窗户，听着耳边榣木收回的轻欢愉声，目之所及，尽是若木花开出的火红，不由遥遥地看着山下，过了好一会儿，方才扭头对叶归程道：“是太子长琴来了——你要如何跟他解释本身的身份？这个天下榣山的神识，但是好久好久之前便消逝了的。”

黑蛟的声音比之畴昔小水虺降落了很多，他低低地应道：“嗯，是我。”

太子长琴警悟，正待要拨弦收伏这条黑蛟，俄然从对方昂扬的鸣叫声里听出几分熟谙，略一低头，正巧那条黑蛟一昂首——

水虺平生根基会经历三次化形，五百年化为蛟，蛟千年化为龙，再五百年化为角龙。如果运气好，得天之眷顾，再修炼千年，许能化作应龙，能通天完整。

不过……悭臾扭着庞大的头颅深深地看了太子长琴一眼，高啸一声，再次沿着江面奔驰，仿佛在道贺——太子长琴返来了。

悭臾望着他，眨了眨眼，渐渐再次趴伏下来，缓缓闭上眼，遮住那双慑人的金色竖瞳，低声道：“太子长琴……方才那首曲子，你再弹一遍给我听罢。”

*

悭臾不由抬头蹭了蹭他的掌心，内心那一点点不快，转眼便消逝得一干二净。

一曲尽，悭臾已经渐渐堕入甜睡。

叶归程怀里捧着一把剑，正在细瞧，闻谈笑道：“我本就是榣山，这点不需求申明，太子长琴也会明白，倒是那条水虺……怕是要吓太子长琴一跳了。”